連翹與堇竹俱是笑著點一點頭,“的確如此。”
安姨娘則笑著將梨子水端給熠航,“五少爺喝幾口?”
熠航欣然點頭,他喜歡喝這種甜甜的湯水。
顧雲箏剛要落座,春桃進門來通稟:“燕管事來見您。”
熠航就咕噥一句:“四嬸總是這麼忙。”
顧雲箏卻是笑道:“忙也是為著你。”
熠航細看了看顧雲箏,“四嬸眼裡都有血絲了,該好好兒歇息。”
顧雲箏心裡暖流湧動,俯身親了親他的額頭,“我曉得。讓安姨娘教你畫畫好不好?”
熠航眼睛亮晶晶的,“好啊。”
顧雲箏這才去見燕襲。
燕襲是來稟明這幾日外面的事:“駙馬爺先拿姚祥開刀了,上摺子歷數姚祥這幾年來的大小過失、明目張膽的斂財等諸多惡行,皇上很生氣,卻還是沒予以發落。姚祥這幾日急得上躥下跳,變著法子討皇上高興。”
蔣晨東是駙馬爺,而蒲家與雲凝的關係是公開的秘密,所以,他不會急著對蒲家下手,要等個時機。顧雲箏頷首,又問起蒲家,“那邊怎樣?侯爺可有動作了?”
燕襲道:“這兩日,賀衝去了秦閣老家中兩次,秦閣老又見了鳳閣老兩次。”
霍天北留著太夫人的一條命,就是要利用她挾制秦閣老,讓秦家為他所用。
鳳閣老正處於被幾名閣老聯手打壓的時候,眼下,如果秦閣老說鳳家幫忙除掉蒲家,他這內閣之首就不再予以打壓,鳳閣老即便是半信半疑,恐怕也會著手此事,以求從困境中掙脫。
鳳閣老在兵部,蒲家人也在兵部,兵部尚書發落下面的人,最是妥當。
局面很樂觀,顧雲箏滿意地笑了,又說了祁連城提的那件事,“你卻別影樓打個招呼,對那幾個人留心些。”她不能絕對的信任祁連城,而且另有考慮,怕有些事都是出於相同的目的,卻因方式不同弄巧成拙。
燕襲滿口應下,又說起陸騫:“陸先生這幾日出門,見的都是內閣中人,是與駙馬爺一同去的。”
顧雲箏不悅,為霍天北抱不平:陸先生住在霍府,卻為蔣晨東周旋,這叫什麼事?只是想不通,霍天北就算真的冷血,比起蔣晨東,總還算好吧?陸先生難不成是瞎了聾了,居然對蔣晨東那般行徑置若罔聞。
燕襲打量著顧雲箏的神色,道:“要不我試著查查蔣晨東或是陸先生?”說實在的,他這些日子看著陸先生的行徑,也是一頭霧水。
顧雲箏笑望了燕襲一眼,“那就試試看,彆強求解惑。”那兩個人可不是泛泛之輩,戒心必是極重的。
“明白!”燕襲爽快應聲,又遲疑地道,“進府之後,聽說了夫人不少是非,我怎麼覺得……覺得夫人不像是顧家人?難道您就不想查查自己的身世?”
“不想。”顧雲箏乾脆地道。
燕襲訝然。
“我的日子過得很好,不需要平添煩擾。”其實她不過是佔據著這具身體,哪裡需要追究什麼身世。想追究的話,顧太太離京之前她就盤問了。真的,日子好好兒的,何需平添煩擾。
燕襲一笑,“也是。”
顧雲箏對這話題毫無興趣,轉而問起別影樓:“如今清君已成了那裡的招牌了吧?”
“她的確是最受人青睞。每日上午,她都要去南柳巷的宅子一趟,高程與她見過幾次了,有兩次說了一會兒話。”
這是必然的,只是不知高程會不會將蕭讓並未死去的事告訴清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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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幾日,高程每次稟明手邊的事情之後,看著顧雲箏總是欲言又止。
顧雲箏每次都是心生笑意。這個人哪,也不怕把自己悶壞。這日一早,她遣了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