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箏淡然微笑,“祁連城以前能證明,日後卻不會幫娘娘這個忙了。”
提起祁連城,雲凝便無從平靜了,語聲中有了些情緒:“不要以為他救過你一次,就能事事處處幫你。”
“怎麼會,娘娘想多了。”顧雲箏笑意更濃,“臣婦只是瞭解,對於祁連城而言,很多人都是棋子。棋子幫他達到目的之後,他就會放棄。他若是幫娘娘證明熠航是雲家人,能得到什麼好處?有害無益的事,不要說他不會做,就是娘娘也不會做吧?”
雲凝無從反駁,轉而道:“你堅持己見的話,日後就等著皇上賞給霍天北的女人接踵進門吧。”目光微閃,漾出喜悅的笑,“對了,還有靜寧公主,玩心雖重,可霍天北既然到了她面前,她就又會惦記上他。霍夫人,你要我幫你還是幫靜寧公主呢?”
顧雲箏氣定神閒,“臣婦無所謂,只是擔心娘娘惹惱侯爺。我有自知之明,並無讓侯爺獨守一人的資格,可是侯爺那個人,不喜人強加給他什麼。娘娘若是幫這種忙,侯爺少不得讓你再無報仇雪恨的機會。”
雲凝現出一絲頹然,“我怎麼會遇上你們夫妻兩個。”之後苦口婆心地道,“我自己的侄兒,難不成我還會害他?我身子如今是什麼樣你也清楚,已無可能再有子嗣,能給熠航的只有疼愛寵溺和錦衣玉食,你們為何不能把孩子交給我?”
“……”顧雲箏笑而不語。為何?因為霍天北不會放心把熠航交給任何人,她也不放心;因為雲凝境遇起落誰也說不準,不能生兒育女恰恰是足以致命的一個劣勢,熠航在來日很有可能被她連累。她相信雲凝明白這些,所以不需道出。
雲凝思忖多時,有了定奪,“熠航在你們手裡,我如今亦是人單勢孤,是以於公於私,我日後都會時時處處幫襯你與霍天北,以此換得你們偶爾讓我見見熠航,來日若能助我報仇,我會一世感激。”
“娘娘真能說到做到的話,便是皆大歡喜。”
雲凝笑了笑,“我知道,因著以前一些事,你覺得我是恩將仇報,不相信我說的話。”
顧雲箏預設。
“那就拭目以待。”雲凝端起茶盞,與顧雲箏碰了碰杯,“不論你怎麼看我,日後我們也要好生相處,相互幫襯。我以茶代酒,敬你。”
“多謝娘娘。”
霍天北到了京城進宮之後,便與內閣大臣、兵部尚書、武將協商平亂戰略,連續三日留在養心殿。
元熹帝原本想先封賞霍天北,之後將所有戰事丟給他,卻沒想到他並不急著加官進爵,意外之餘,愈發欣賞。也是因此,勉強打起精神,在一旁聽臣子們商議諸事,好歹做出了個積極的樣子。
雲凝因此得了閒暇,三日裡每日都請顧雲箏進宮,把自己進京後至今所知的大事小情細細告知。
說起雲家的案子,總是有些沮喪:“皇上是個什麼性情,誰都看得出,凡事能拖就拖。關於雲家的卷宗已經不翼而飛,無處調閱。我總是覺得蹊蹺,總是懷疑皇上是為了一己私慾便滅了雲家滿門,可他在酩酊大醉時也是矢口否認……便又覺得我將自己的分量看得太重了,一定是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過,我甚至懷疑,並不是太瞭解我的雙親、叔父。總而言之,我已是一籌莫展。你能不能幫我向侯爺求個情,看看他有沒有法子?”
“我會將這些告訴侯爺。”顧雲箏落寞一笑,“你的話也不無道理,災難來臨之前,雲家那些頂門立戶的男子不可能毫無察覺,只是你無從知曉。”
“我如今也只能指望你們夫婦兩個了。”雲凝握了握顧雲箏的手,“我命人在西域做的那些事,你別記恨我,好麼?”
“真記恨的話,此時就稱病不來宮中相見了。”顧雲箏安撫之後,笑問,“你那時是怎麼想的呢?打熠航的主意倒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