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航便轉臉看了顧雲箏一眼,“不像呀,醒了不是該睜著眼嗎?”
“所以才說她是裝睡。”霍天北探臂過去,拈起她一縷長髮,用髮尾輕掃她鼻尖。
顧雲箏又是笑又是皺眉,睜開眼來,側身看向熠航,拍拍他小臉兒,“餓了沒有?”見他面色已經恢復紅潤,暗自長舒一口氣。
“為什麼要裝睡呢?”熠航好奇地問,隨後才摸了摸小肚子,“餓了。”
“哪有,別聽他胡說。”顧雲箏繼續尋找能讓熠航高興的話題,“想不想肥肥?昨晚肥肥陪你到半夜才走的。”
“是嗎?當然想!”熠航坐起身來,“我要去和肥肥一起吃飯。”
霍天北隨之坐起身來,拿過熠航的小衣服,“穿好衣服,你就在這兒和她一起用飯,我去書房。”
“嗯!好!”
顧雲箏穿戴整齊時,霍天北已經洗漱完畢,去了書房。
飯前,熠航和肥肥親暱了半晌,在飯桌上,還是出於不解問起了昨日的事,“姑姑為什麼要那樣?她是真的要……嗯,要讓我跟她跳下去嗎?”
“那是大人之間的事,等你長大些你就明白了。”和小孩子解釋這種事,顧雲箏覺得特別吃力,“你姑姑有她的不得已,可也的確是做得不妥當。你不要怪她,也不要再整日裡記掛著她。”
“要把她忘了嗎?”熠航很是困惑,也很鬱悶,“可她對我很好的……”
“記著她對你的好,不要再想著去找她。”誰知道哪一日雲凝又因為什麼事重蹈覆轍?這樣冒險的事,能免則免吧。可是很明顯,顧雲箏低估了熠航的心胸——
熠航認真地道:“天北爹爹說,知錯就改,是能夠原諒的。還有徐默爹爹,不說是鬧著玩兒的嗎……”
“那也要分什麼事。”顧雲箏態度強硬,“你想讓我和你天北爹爹日日擔驚受怕麼?她再拉著你做這種事怎麼辦?我們每日只守著你,不做別的事情了麼?”
“你很忙嗎?”熠航持懷疑態度,她明明很清閒的,前幾日整天坐在輪椅上四處溜達。
“我就是無所事事,也沒閒心整日守著你。”顧雲箏正色道出態度,“什麼時候可以見她,我會帶你去的。沒我的允許,不許去找她,你想她每日跟你像昨日似的鬧著玩兒麼?”
熠航認真地思考一會兒,面露懼色,搖了搖頭,“不想。”
“還是安心留在院子裡,和肥肥玩兒。日後你覺得悶了,我再給你多找一些玩物,好麼?”
熠航終於態度乾脆地點頭,“好!”之後把空了的碗遞給連翹,“還要吃。”
顧雲箏卻一把奪過了碗,“過一個時辰再吃。你昨日晚間就沒進食,一早吃太多又會生病。”
熠航特別不滿地看著她,不明白她怎麼什麼事都要和他唱對臺戲。
連翹連忙打圓場,“少爺,夫人是為您好。的確是這樣,您不能一下子吃很多東西,過一陣子再吃。”
熠航這才勉強地嗯了一聲,滑下椅子,等肥肥吃飽以後,去院子裡玩兒了。
飯後,徐默告訴了顧雲箏一件事:太夫人自盡了,吞金而亡,霍天北秘而不宣,已命人將太夫人的屍首帶出府去埋了,對外只稱太夫人染了惡疾,安置到了別院靜養。
上午,一批軍兵來到霍府,將一口口沉重的箱子抬走,送到軍營充作軍餉。
顧雲箏讓春桃等丫鬟把蔣家送到府中的衣料、首飾全部取出來,將顏色華麗嬌灩的選出,帶人送到了閒月閣。
雲凝多少有些意外,以為顧雲箏少不得生她一段日子的氣才會相見的。
顧雲箏神色平靜,似是與雲凝從未生出不快,“你樣貌穿這些顏色更出彩。據說這些衣料不輸宮廷,不論真假,先將就著用吧。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