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坐山觀虎鬥,那就得要有獨善其身的本事,不然只會成為被殃及的池魚。
高韜逃了,東海王不管是真受傷,還是假受傷,他既然放出了這樣的風聲,總能吸引一些膽子大的想要放手一搏。
或許東海王最後可以平亂,但在此過程中,洛陽必定不得安寧。
最主要的是,萬一東海王玩脫了呢?
司馬家玩脫的事還少嗎?
短短十七年時間,大晉便又重新陷入一片戰火之中,不就是因為司馬家不斷的玩脫嗎?
趙含章對東海王掌控全域性的能力表示懷疑,極力勸說趙仲輿到城外去。
可惜,趙仲輿沒答應,理由同樣很充分。
趙長輿的喪禮不能縮短,這不僅關係到趙氏一族的臉面,對趙長輿也很重要
而且趙含章的婚期已經定下,就在三天後,此時出城,一出一進,極費時間。
趙含章見說服不了對方,嘆息一聲,私下找了汲淵,“讓我們留在西城的人明日一早就出城,一什帶著三什五什留下,讓二什帶著剩下的人護送所有家眷回汝南。”
“寅時讓他們來西角門拿東西,我嫁妝裡所有可以攜帶的東西都帶上,祖父給我們留下的那些錢也都帶上。”
這一次汲淵沒有反對,他頷首道:“此時洛陽已是是非之地,早些離開也好,可是女郎,我們這邊動靜這麼大,只怕二房那邊瞞不住。”
趙含章道:“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應對他們,明日你們只管悄悄的來。”
汲淵躬身應道:“唯!”
趙含章看著他離去,沉吟片刻,讓聽荷把成伯請來,“將我所有的嫁妝都送到祖父書房那裡去,明日寅時有人來取。”
成伯雖然驚訝,卻沒有多問,沉吟片刻後道:“那今晚守夜的人要全部換成我們的人。”
趙含章點頭,“不錯,靈堂那邊也全都換掉,先別洩露風聲,等過了丑時,將他們叫醒,把所有嫁妝搬出西角門,行動間慢些。”
成伯應下。
趙含章坐在書房裡思考片刻,便抽了一張紙給傅庭涵寫信,表明對當下洛陽局勢的擔憂,讓他勸說傅祗離開洛陽。
“不管傅祗願不願意離開,我們都要做好離開的準備了。我不知發生了何事,高韜竟能成功舉兵刺殺東海王,還能逃出洛陽去,我心中總有種不安的感覺。”
在家裡準備婚事的傅庭涵收到趙含章的信,不由沉吟起來。
雖然她未曾明說,但他依然讀懂了她的言下之意。
歷史上,高韜應該沒能舉兵,也逃不出洛陽,歷史在這裡發生了變化。
傅庭涵將信丟進火盆裡燒了。
一隻不受控制的蝴蝶意外的煽動了一下翅膀,尚且能在一段時間後引起龍捲風,何況他們兩個活生生的魂突然替代了這個世界的兩個人?
不過雖產生了不可測的變數,但他相信其中依舊有規律可循,他們的優勢是趙含章對這個時代的歷史足夠了解,他不想讓這個長處變成短處。
那就要在變數中找到其發展的規律,掌握其中的定數,繼續保持優點。
這麼一想,傅庭涵立即起身去找傅祗。
傅祗很忙,書房裡有官員和幕僚來往,一刻也不得停歇。
昨晚上東海王的動靜嚇壞了不少人,洛陽幾次兵變,讓住在這裡的人已經習慣,既淡然又膽怯。
一大早,大街上的兵士才退去,大家便活動起來。
現在的皇宮在眾人眼裡就是個會吞人的怪獸,所以除了極個別人外,沒人願意往那裡去,於是位高者如王衍、傅祗等人便門庭若市,所有人都想從他們這裡打探訊息,得到一些保證。
傅祗又應付走一撥人,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