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淞聞言微微皺眉,“你祖父那把劍可跟了他不少年頭,是一把古劍,劍刃堅固,怎麼會缺口?”
趙含章道:“我們遭遇的那一撥匈奴兵,他們用的刀極好,兵器不下於我們中原,不知他們用的是哪裡的鐵精。”
趙淞略一思索道:“幷州多鐵礦,之前劉淵便佔據幷州一帶,若兵器是因為鐵精差異,那應該就是從幷州拿的。”
趙含章若有所思,他們鍊鋼需要純度更高的鐵精,汲先生從縣城打鐵鋪裡買了兩塊回來給傅庭涵練手,但他們發現鐵精的質量很差,鍊鋼要費很大的勁兒不說,煉化率也很低。
本來煉爐的溫度就很難達到鍊鋼的溫度,鐵精的質量再差,他們就更難煉出鋼了。
趙含章將槍丟給聽荷,“五叔祖,我想將這把劍重新煉一次,加入更好的鐵精捶打,使其更加堅固鋒利。”
趙淞沉吟,“重新打劍,那得請個大匠方能不毀此劍啊。”
趙含章深以為然的點頭,“五叔祖可有推薦嗎?”
趙淞搖頭,“好的鐵匠多在兵部和各路藩王手中,我們哪有機會得到這樣的大匠?”
“人可以慢慢找,我相信,只要心誠,總能找到的,只是好的鐵精難得,不知五叔祖可認識幷州那邊的人?”
趙銘:……
他就靜靜地看著趙含章。
趙淞摸著鬍子思考,把認識的人一個一個從腦海裡丟出去,半晌,“啊”了一聲道:“劉越石在幷州,他現在就是幷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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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含章:“劉琨?”她隱約記得劉琨的字就是越石。
“不錯,”趙淞問,“你也認得他?”
她當然認得他,只不過這位大晉名臣不認識她而已。
趙含章問:“五叔祖和劉越石關係如何?”
“一般一般吧,”趙淞道:“你叔祖和他還熟些。”
哦,對,他們同為二十四友,歷史上很有名的吃喝玩樂,放蕩瀟灑的二十四人。
趙含章思索起來,覺得從趙仲輿那裡入手太曲折,主要是她見不到趙仲輿,很多事情沒法把握。
於是她還是主攻五叔祖,“不知可否與他聯絡上,晉陽如今深陷匈奴大軍包圍之中,他肯定也想與外界聯絡,我願意用一些其他的東西交換鐵精。”
趙銘忍不住看向她道:“三娘,你就是補個劍,便是再浪費,一筐也夠用了,哪裡用得著特意拿東西去交換?不就是鐵精嗎,伯父替你買了。”
趙含章:“……謝謝伯父,但這把劍是祖父留給我的,我想要親力親為,您派人出去時能不能捎帶上我,我讓人跟著走一趟,買的鐵精一定要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上上之品。”
趙銘,“是真的只為買一筐鐵精,還是想趁此和那邊售賣鐵精的人聯絡上,大量的進鐵礦或鐵精?”
趙含章毫不避諱的衝他揚了揚眉毛,並不否認這一點兒,扭頭和趙淞道:“五叔祖,您應該也發現了,近來流入汝南郡的難民越來越多了,塢堡的人在增加,部曲肯定也要相應增加才能保護好宗族,鍛鍊農具和兵器都需要鐵,要是能得到好的鐵精……”
趙淞:“你說的沒錯,但幷州距離汝南太遠了,中間還有匈奴人隔絕交通,運輸鐵礦和鐵精太困難,真要從幷州買鐵精,恐怕還沒出幷州,我們連人帶貨就都被搶了。”
“我們汝南也有鐵礦。”他壓低了聲音道:“質量或許比不上幷州的,但便宜,離得近,還安全。”
趙銘:……
趙含章立即隨棍上,“不知我可否見一見賣鐵的人?或許能在裡面找到質量好的鐵精,而且我那田莊也需要添置農具,全打下來要耗費不少。”
她道:“您也知道,在縣城裡買鐵是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