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淞很生氣,“你們這是強詞奪理!我現在是反對你們鑄錢嗎,我是問為何鑄的是新錢,而不是和朝廷一樣的舊錢!”
趙銘就把責任推在趙含章身上,“兒子知道時,新錢已經鑄好,聽說這是洛陽一眾人等商議的結果。”
他道:“此時要改也改不了了,新錢已經鑄好,現在洛陽應該已經流通開來。”
趙淞氣得把兒子轟出去,決定不去洛陽了。
趙銘心滿意足,轉身帶著那枚銅錢去見趙瑚。
和趙淞正相反,趙瑚雖然人來了陳縣,卻沒想去洛陽。
其實他連陳縣都不想來,要不是被趙淞逼迫,他才不會跑這麼遠呢。
趙瑚是個愛享受的老頭,其中不包括出遊。
和他那個不著家,喜歡到處遊歷學習的兒子不同,趙瑚就喜歡在一個地方待著,然後讓天下的好東西來遷就他。
他最多在汝南郡各個縣裡晃盪,主要目的是收租,偶爾找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炫耀一下,比一比富。
他甚至都不喜歡組建商隊,只喜歡手拿著商品,等著客商來和他進貨,他直接坐著拿錢多好。
所以他名下有布莊,有瓷器坊,卻沒有商隊。
哦,接了生意,給人送貨的車隊不算。
所以他就是來陳縣逛一逛,置幾個鋪子,安排下管事就回西平去。哼,要不是趙淞求著他,他連陳縣都不來的。
這麼想著,趙瑚卻沒耽誤時間,一到地方就叫來管事道:“告訴陳縣的鋪子管事,明天拿著賬簿來見我。”
當初趙含章一繼任刺史,他立即就讓管事來陳縣找鋪子開店了,現在已經回本,甚至小賺一筆錢。
陳縣的鋪面價格上漲了不少,但趙瑚依舊覺得還不夠,所以決定再買幾個鋪面。
趙含章都把地盤擴張到洛陽去了,有她在前面頂著,豫州會更加安全。只要豫州安全,房價就能上漲,商業活動也會增多。
至於洛陽,趙瑚暫時看不上。
雖然那曾經是京城,是大晉最繁華的地方,但皇帝都遷走了,聽說京城的世家大族前後跟著東海王和皇帝跑光了。
要不是趙含章帶兵逼回來一些人,洛陽剩下的人口都不足兩萬。
兩萬人夠幹啥的,連他們西平縣都不如。
趙瑚看不上。
而且洛陽太危險了,匈奴人動不動就南下,他要是在那裡置鋪子宅院,萬一打起來,他這些資產就全部打了水漂。
不僅宅院鋪面,還有裡面的貨物,人……只要一想他會失去這麼多錢財,他就心疼。
所以他不想去。
趙瑚吩咐管事,“再去打聽一下城中的牙行,明日把牙行的夥計,不,管事,讓他們把圖紙帶來,我要選鋪面和宅院。”
管事一一應下,主僕兩個還要再深入討論一下時,下人通報趙銘來了。
管事就收了聲,看到趙銘進來,便衝他行了一禮後退下。
趙瑚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一臉嚴肅,“子唸啊,不是我說你,你都來陳縣多長時間了,除了這郡守府,竟是連一間別院都不曾置辦,難不成以後親朋來投靠,你都讓人住在你的郡守府裡?”
趙瑚一點兒也不想和趙淞父子倆住在一起,一點也不自由,受管束頗多。
偏偏趙銘又按照親疏遠近來安排住宿,跟他親近的,就被安排在郡守府住下,關係遠的一些的,則是到外租賃房子住下。
趙瑚自然也不願意去租賃的房子住,才租下來的院子啥啥都缺,他才不要去住呢。
他想住趙銘的別院,或者自家的別院,可惜他沒買。
為了讓自己舒服,趙瑚打算自己在陳縣買個別院,不過這不妨礙他教訓趙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