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涵道:“我今天之所以回來就是要和你說,派出去找鐵礦的人沒找到鐵礦,但找到了銅礦。”
“與其售賣銅,不如直接制錢。不過你是要做和現在朝廷一樣的五銖錢,還是要自己發行新的貨幣?”他道:“我這幾日和底下的人瞭解了一下,這才知道貨幣市場混亂得很,市場上,銅錢、糧食、布帛和金銀都可以作為貨幣流通。”
“金銀是最穩定的,然後是銅錢、布帛和糧食,但我檢視了一下賬冊,還到各個坊市和集市去看了一眼,用金銀做交易的很少,甚至小額交易用銅錢的都很少,流通更多的竟然是布帛,然後才是銅錢,以糧食做交易的也不少。”
“而不管是布帛還是糧食,它們的價值都很不穩定。”
趙含章聽明白了,“你想讓我發行新的貨幣政策?”
傅庭涵道:“市場這麼混亂,你或許可以試一試。”
貨幣當然不是可以隨便發行的,趙含章並不缺流通的物資,尤其現在正值夏收,豫州一帶去年種了不少冬小麥,現在都收穫了,現在收穫的是粟和豆子等農作物。
而除了農作物外,其他商品也不少,可是,交易市場很混亂,民間多是以物易物,東海王離開洛陽時帶走了大半個朝廷和世家,他們帶走了大量金銀和銅錢,那些東西大多被石勒給搶走了。
以至於現在流民回遷洛陽,但他們發現沒錢可以用。
士族以布帛和留存的珠寶交易物資,而平民則多是以物易物,可是那些東西吧,很難確定價值,而交易上來的布帛和珠寶在外地商人那裡並不是很受歡迎,因為價值起伏太大了。
相比較價值起伏大的布帛和珠寶,商人們更喜歡金銀和銅錢。
所以,趙含章是可以制錢的,然後要求治下以錢為媒介,統一市場。
那麼問題來了,她是要印自己的貨幣,還是和朝廷一致,也印他們的五銖錢呢?
趙含章一時不能決定,她沿著臺階走起來,從這頭走到那頭,最後還是壓下心中的激動,一拍欄杆道:“鑄朝廷的五銖錢吧。”
傅庭涵笑了笑道:“好,我們可以先鑄朝廷的五銖錢,等以後地盤安穩了,你要想鑄自己的貨幣,我們可以再計劃。”
趙含章點頭,想到她就要有錢了,又高興起來,“銅礦在哪裡,別的可以先放一放,先採礦鍊銅鑄錢。”
現在她缺錢呢,而且是極缺。
傅庭涵:“不遠,在距離洛陽八十多里的地方。”
所以要是鍊銅,他估計得離開一陣,而且還得做模具,接下來他會很忙,應該會長時間住在城外。
趙含章也想到了,她歪頭看了他一眼,興致勃勃,“我正好沒事做,我去幫你吧。”
別的事她不太感興趣,但對鑄錢她還是很有興致的。
傅庭涵笑了一聲,頷首道:“不太忙的時候就來吧。”
趙含章便也告訴他即將有四個司農寺和水部官員來幫他的事說了,“其中為首的那個沉如輝,叔祖父說他不僅精通農事,也精通水磨坊的建設,他曾在雍州建過兩間水磨,現在還用著呢。”
“那等他來了,讓他做我的副手吧。”
趙含章一口應下,“好。”
皇帝走的時候把能帶走的東西都帶走了,在他走後,趙二郎和荀修還帶著人偷熘進來搜刮過,一眼看去實在找不出來什麼寶貝了。
但趙二郎現在很擅長找寶藏,聽荷和傅安又是下人,倆人都代入了一下自己,若是他們藏東西會藏在何處?
這麼一想,竟然從宮殿中摸出了一些東西,三人一直玩到夕陽西下,外面遠遠傳來趙含章的喊聲才意猶未盡的離開宮殿,朝前面大殿跑去。
趙含章掐著腰站在大殿前衝著後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