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琨不知,還在熱情的招呼趙含章,見趙含章的目光落在菜苗上,隨口一道:“這菜蔬鮮嫩,口感微甜,倒別有一番滋味,含章嘗一嘗?”
趙含章衝劉琨笑了笑,不過並沒有吃菜苗,而是夾了旁邊盤子裡的牛肉,問道:“這時候還有牛肉吃?”
劉琨哈哈大笑起來,“這是幷州,幷州有草原,牧民們養了不少牛羊,因此是不缺牛羊的。”
趙含章聞言嘆息道:“中原就不一樣了,很缺少牛,每到春耕之時,我都要煩惱百姓拉犁卸貨之苦。”
現在草原上養的牛多為黃牛,基本上是草原牛和秦川牛,牧區的牛是以奶肉收穫為主,但也會選出部分牛來負擔起拉貨,遷移的重擔;
不是每個牧民都能用馬拉車的,大部分牧民還是以牛作為主要牽引力。
農區的牛則主要是做役用了。
兩邊的牛都有相通之處,只要將肉牛略加訓練便可作為耕作的牛使用。
這四年來,趙含章和劉琨合作過馬,合作過羊,自也合作過牛,但交易的重點一直放在馬上,現在看,他們的懷抱完全可以更廣闊一些嘛,牛的交易也可以大力發展起來。
今天都沒問到他們牛的飼養量,趙含章乾脆此時問,“這樣說來,境內很多牧民養有牛羊了?不知有多少戶牧民,戶均養殖數是多少,若以一年牛為目標,他們一年可以出欄多少?”
劉琨均能回答得上來,此時他也察覺到趙含章的側重點了,笑道:“含章若喜歡牛,走時我送你一批,不過一年生的牛肉太嫩了,沒多少滋味,還是應該再多養養。”
趙含章:“……我是打算拿來做耕牛的。”
挺好的一個人,對民生也算了解,為什麼就不動動腦子呢?
劉琨道:“那一年生的牛小了,應該要兩年生的。”
趙含章:“從幷州到豫州,以牛役力,少說要走上兩個月,路上再磨蹭些,三四個月都是正常的,它們經過各個部門下發到百姓手中,也差不多一歲半了,再養一養,練一練,差不多就兩歲了。”
所以一年生的牛是最好的,不管是從使用的年限上,還是價格上。
既然劉琨此時如此大方,趙含章就想趁機和他商定牛的價格。
但劉琨覺得此時只想欣賞音樂,對這個不是很感興趣,見趙含章如此執著於牛,乾脆大手一揮,“含章走時,我送你一千頭牛。”
一千頭啊,即便三戶一頭牛,那也能解決三千戶的耕牛問題。
趙含章欣然接受,於是從善如流的不再提這個問題,專心吃吃喝喝。
趙含章不動那盤菜苗,只吃其他的菜,底下的趙家軍一系全都有樣學樣,沒敢動那盤菜苗。
落在對面晉陽一系的官員們眼中,就是對面的趙家軍尤好肉食,不喜歡吃素啊。
幷州牧場多,官員們從不缺肉,反倒是菜蔬很少,見狀便覺得趙家軍的人不會欣賞,這菜蔬才是最好吃的,怎麼淨吃肉呢?
尤其是這小菜苗,這可不是誰都吃得起的,外面賣的貴著呢,而且有錢都未必買得到。
趙家軍一系的人也在心裡吐槽對面的晉陽官員,跟誰沒吃過青菜似的,有本事你餐桌上多放幾道素菜啊。
他們跟著使君,別的吃的少,菜蔬能少吃嗎?
宴席上不僅有佳餚,還得有美酒,下僕們魚貫而入,給每張桌子都奉上酒水,趙含章和劉琨這一桌的尤其不同,用的杯子也是琉璃杯。
劉琨還提了一句,“這琉璃杯便是從豫州來的。”
趙含章也大方,“越石要是喜歡,回頭我讓人送來八套十套,都是絕對的好琉璃杯,豫州也是很難買到的。”
這個禮物在劉琨看來可比他那一千頭牛貴重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