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仲輿開啟兩卷絲帛看,兩者相差很大,趙三孃的嫁妝差不多是趙二郎聘禮的五倍。
當然,他不覺得大哥這是重女輕男,他盯著嫁妝單子上的一些書籍字畫看,這些都是可傳家的寶貝,顯然,大哥還是不信任他,所以要合理的把這些東西轉移出趙家,想要透過出嫁的趙三孃的手再轉回到趙二郎的手中。
可他怎麼就確信傅家肯把到手上的東西再交出來?
一旦傅家反悔,難道趙三娘還會把到手的嫁妝送回孃家嗎?
趙仲輿沉吟道:“大哥,二郎的聘禮是不是太少了?”
他道:“二郎敦厚,更該疼寵兩分才是,而三娘將來榮辱在傅大郎身上,傅大郎才貌雙全,將來成就必定不低,可封妻廕子,我的意思是,不如將他們的單子對換,也好為二郎求娶世家女。”
趙含章連連點頭,一臉贊同的模樣,“是啊,祖父,我不需要這麼多嫁妝,還是給弟弟吧。”
趙長輿瞥了她一眼,和趙仲輿嘆息道:“二郎雖痴愚,卻是男子,將來自可以自立,但三娘不一樣,女子天生柔弱,我去後,就只能把她託付給你們照顧,我總想給她多留一些東西,將來便是傅家欺負了她,也有自立門戶的資本,”
趙含章不甘寂寞的道:“但留給弟弟的聘禮也太薄了,祖父,從我這裡撥一些給弟弟吧。”
趙長輿:“……罷了,我自己拿出一些私房來填給他就是了。”
趙仲輿:……
他明白了,趙長輿已經打定了主意,想要改變已基本不可能。
他便放下兩卷絲帛,“大哥做主就好。”
趙長輿頷首,“我時日無多,明日便請傅家上門來商議三孃的婚期,順便把這嫁妝單子定下來。”
趙仲輿緊了緊拳頭問,“不知傅家請了何人做媒?”
東海王是不可能了,最近傅祗和東海王因為河間王和京兆郡的事有分歧,到現在還沒有決斷呢。
趙長輿道:“暫時還不知道,但我想,子莊不會委屈三孃的。”
所以來的人身份肯定不低,由他做媒做見證,趙仲輿只要還想要名聲,那就要保證趙含章得到嫁妝單子上的東西。
趙仲輿心中很不高興,覺得大哥小看了他,這樣處處防備的姿態讓他深感冒犯。
但趙長輿此時臉色蒼白,身體不好,趙仲輿也不敢與他爭執,生怕把人吵出個好歹來。
趙仲輿起身,“大哥既然做了決定,那便如此吧。”
趙長輿,“明日你留出時間來,讓濟之明日隨我待客,他是世子,三娘定期是大事,還需要他這個伯父幫襯一二。”
趙仲輿看了一眼兒子後應下。
趙長輿便顯露出疲態,大家識趣的告別。
趙仲輿出了大房的正院便大踏步往前走,趙濟追在後面,“父親,讓三娘帶這麼多東西出嫁,豈不是分我族之力,肥他人之族?”
趙仲輿腳步不停的道:“你伯父病糊塗了,此時一心只想著大房的遺孤,哪裡還能想到家族?但他一日是家主,這個家便由他做主。”
趙濟:“可那陪嫁也太多了。”
趙仲輿就停下腳步,“你以為那些東西真是給三孃的?不過是他信不過我們父子兩個,把二郎的那一份也交給三娘保管罷了。”
趙濟臉色薄紅,“伯父為何這樣揣測我們?難道我們是那樣的人嗎?”
趙仲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還不是你這孽障,聽聞前幾日你到清怡閣發脾氣,還要越過王氏處置她身邊的下僕?”
趙濟低下頭道:“是那些下人太過可惡,挑撥離間……兒子也是擔憂王氏和三娘無知年幼,受下人挑撥……”
“行了,你不必與我辯解,不管你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