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縣的珍寶閣裡又上了五種紙,就擺在架子上,一個架子一疊,進出的人可以選擇,然後確定購買多少後夥計給搬出來。
絕大多數是來買自家用的紙張,所以都是一刀一刀的買,也有打算販賣紙張到他處的。
珍寶閣裡的紙張比市面上的紙要略微便宜些,大量買進,價格還能更便宜,所以不少書商聞訊趕來。
於是,他們不僅被便宜的紙張吸引,還被珍寶閣裡的各種琉璃製品、肥皂等吸引,便多留了一些時日,然後就聽說了西平縣學堂里正在用的教材。
《三字經》因為朗朗上口,學生們下學後也總是念念有詞而開始流行於城中,變成了童謠。
於是就是巷子裡未曾進學的四五歲小孩兒也能跟著家裡的大孩子扯著嗓子喊兩句,“人之初,性本善……”
書商們大驚,想要求整版書籍。
趙含章:……
她深深地嘆氣,她也想要啊,但書局裡就胡錦一個人,哦,現在多了些學徒,但那些學徒還在學習階段,不添麻煩就算不錯了。
書可是很值錢的,眼睜睜的看著一條掙錢的大道擺在眼前,然而她怎麼也踩不上去,心好痛。
於是她只能去催著汲淵趕緊給她找足夠的工匠,汲淵忙於上蔡縣的建設之中,現在又正是春播的關鍵時候,所以煩躁的表示,“某已經派人去洛陽尋找了,只是暫時沒有找到。”
她就跑去找趙銘。
趙銘現在一看見她就頭疼,當即擼了袖子轉身下田去插秧,“你一個縣君,不想著勸課農桑,整日想著商事像什麼話?”
趙含章:“……現在縣中的百姓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的努力,還用得著我勸課農桑嗎?”
她現在每天固定時間要去學堂裡教《三字經》和數學課,雖然當老師是她的本職工作,但每次開課前都要先把教義抄到黑板上,很頭疼的好不好?
“奈何就是暫時找不到工匠啊。”
好在胡錦夠給力,雖然困難重重,但在插秧後不久,他終於刻完了一版《三字經》,處理過後,他開始帶著他的小學徒們印刷。
刷墨,上紙……整理後裝訂,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然後一本缺行的《三字經》成功印刷了出來。
當然,缺行不是胡錦的錯,而是趙含章空掉了一些字句,最近趙程著了迷一樣,正在想辦法補齊這些缺行。
也是因此,胡錦可以空掉那些位置,這樣只要有人補齊,他就可以在原版上凋刻,就不必要再重頭凋刻了。
他先教會小學徒們印刷,確定他們可以合作完成後,就把印刷工作交給他們,而他沉浸在凋刻《千字文》的陽文上。
他只需要時不時的去檢查一下就行。
趙含章收到第一批印刷好的《三字經》,大喜,先是給學堂裡的每一個孩子都發了一本,然後讓珍寶閣裡空出一個格子來放《三字經》。
於是,書局總算接到了第一筆開張以來的訂單,開始賺錢。
現在距離它只進不出已經快半年了。
除了西平,趙含章還在上蔡開了個學堂,這個學堂她沒有讓柴縣令插手,而是讓汲淵全權負責,已經在上蔡紮根的趙寬兜兜轉轉一圈,又被特聘回學堂教書了。
哦,和他的兄弟們一起。
現在,他們不僅要在上蔡管理基本政務,還要去學堂上課,每天累得表情都是呆滯的。
而在一群忙碌的人中,柴縣令就顯得有些悠閒,很多事情都用不上他,於是他現在主要的工作是調和縣內各家的矛盾。
其實是各家和趙氏莊園的矛盾。
然後透過自己的人脈給趙含章買糧食,買布匹,買各種她需要的東西。
他每天還過得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