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小麥的種植漸漸完成,縣城周邊地比較少,而又人多,所以最先完成。
於是百姓中漸漸有人空閒下來。
常寧立即安排人僱傭了不少擅長針線的婦人和少女來做被套和冬衣。
男子則派他們出去砍伐木柴,用傅庭涵教導的方法試驗燒炭,當然,並不是所有的木柴都要燒炭, 大部分還是以木柴的方式存下來。
木柴取暖雖然煙大,但也不比木炭差。
這會兒工作那麼多,不用全部燒炭,儲備一些就行。
最重要的工作卻是建造茅草屋和為來年的春耕做準備工作。
除此外,一些比較忠心和靈活的人被挑選送往縣城各個方向。
那是趙含章他們建造的作坊。
其中最被看重的是造紙的作坊,趙含章和傅庭涵回到縣城後特意跑去看了一下進展。
浸泡的原材料已經軟化, 可以扯出絲來了, 但還不足夠。
趙含章問了時間後道:“還得再等二十天左右, 多做幾個反應池,每天都要浸泡進一些新材料,這樣開始製作後才能保持每天都有材料試驗。”
管事應下,不過他卻很忐忑,因為他沒造過紙,他從不知道紙張是用這些麥秸和樹皮野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造的。
每次低頭看反應池裡的東西他都有些恍忽,覺得自己是瘋了才會相信女郎的話。
但女郎信心滿滿,他……也只能相信。
等送走趙含章,他立即回頭吩咐長工們,“再挖一個反應池,今天的材料也別忘了浸泡。”
眾人應下。
造紙作坊在城南,就在護城河的下游處,這裡有一大片農田和房屋,多是城中一些居民的良田,還有就是縣衙的一點官田。
這部分官田是屬於縣令的職田,給他種菜種瓜果用的。
因為現在城外不是很安全, 所以趙含章暫時將造紙作坊放在城中, 就用這一塊地來建了作坊。
別看是給縣令種瓜種菜的地, 其實也不小,好幾畝呢。
再把旁邊的地買一些,家主人跑了的收回縣衙就騰出十幾畝地來,建個造紙作坊綽綽有餘。
趙含章因為想著造紙的事,便任由馬慢慢的往回走,不知過了多久,馬就停了下來。
趙含章回神,抬起頭來往前看去,便見前面不知何時堵了不少人,馬受阻就停了下來。
身後的秋武立即讓護衛上前趕人,趙含章抬手攔住,好奇的伸長了脖子看。
就見衙門的兩個差吏被圍在中間,大家手上都拿著衣裳布料,因為圍的人多,即便她已經伸長了脖子,也依舊沒太看清裡面的人,但她能聽見聲音。
就聽到一個少女憤慨的道:“拿蘆絮和柳絮來填冬衣和被褥,還敢說不是草管人命,趙女郎必不會這麼做,定是你等中飽私囊了。”
“就是, 就是,必是你等中飽私囊了。”
還有人大聲喊道:“我等都已經這麼慘了,結果你們還貪,這簡直是要逼死我們啊!”
被圍在中間的兩個差吏又羞又氣,叫道:“這就是上面發下來的東西,我等哪裡貪了?”
“有就不錯了,而且誰說這被褥和冬衣是給你們的?你們不過是我們請來做衣裳被褥的,工錢有沒有給你們?”
趙含章就聽到那個少女喝道:“就算不是給我們的,你們也不能貪!難道軍人不是人,難民就不是人嗎?”
“就是,就是。”
趙含章見被圍在中間的差吏氣得鼻子都要冒煙了,而周圍的人也被說得正義之氣騰騰而升,眼見就要擼起袖子打人,連忙高聲道:“說得好!”
ahzww.
眾人聽見聲音,回頭來看,見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