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喘息,又發出劇烈的咳嗽聲。
“咳、咳。”
“我殺你不為你我恩怨,是為整個名劍山同你做了結。”莫九娘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莫言心,來世做個好人吧。”
“哈、哈、哈哈。”也不知是喘息還是在笑,她的胸膛劇烈起伏著,死死看著莫九娘,“我、承認、你鑄成了……比我更好的劍……你贏了,用、我的血肉、鑄劍吧……”
“我不是你。”轉身去看站在站在祭壇下的陸柏舟,“我為人鑄劍,而不是以人鑄劍。”
溫和俊秀的眉眼此時含著淡淡的笑意。
陸柏舟也朝她看來,施展輕功,不一會便到了莫九娘面前。
“陸……”莫九娘剛想開口,陸柏舟便忽然抱住她身子一轉,一把斷劍便橫插在二人腳邊。
陸柏舟眉頭一蹙,已經做好了同他死斗的準備。
那天魔教教主卻一言不發走到莫言心身邊,將她打橫抱在懷裡。
“我……帶我去鑄劍爐……我,我要死在鑄劍爐裡……”莫言心的聲音已經很是微弱了,但驕傲不容許她就這樣死在這裡。
一言不發的天魔教主,此刻卻開口,聲音嘶啞,像是古舊的鐘。
“那我,同你一起。”
鑄劍爐中爐火橙紅刺目,莫九娘站在後頭看著,原本那是莫言心為她準備的,若是活人被生生的推進去,該是多麼的疼,多麼的痛。
她至今也不明白,莫言心為何執著的要以人血祭劍,甚至連她自己都不坑放過。
她不忍心再看,剛想別過臉時,陸柏舟的手掌擋住了她的視線。
“我曾聽聞,魔教教主年輕時,力敵幾十名江湖人士,卻因為斷了兵器,不慎被擒,被幾番凌辱,後被手下教徒救出。”
陸柏舟頓了頓,似乎是在猶豫該不該如實告知,“他那時手中的兵器,似乎是你姑姑所鑄。”
莫九娘愣了愣,算是瞭解了莫言心這般固執的理由。
但也僅僅是這般瞭解而已,世上男女間的情愛,便是再感人,若是以無辜之人的性命作為基石,那也,不過是對,狗男女罷了。
人之命,不該如草芥,淪為鑄劍的材料。
她想,父親也應當是這樣想的。
二人許久無話。
曦光與滿地的鮮血糾纏,莫九娘抬眼看了看尚是算好的天色,忍不住朝身後的陸柏舟道:“終於了結了。”
“是啊。”陸柏舟也忍不住開口,從他身後挽住她的腰,將她攬入懷中,“終於了結了。”
陸柏書不久便帶著朝廷的軍隊來到天魔教,教主已死,教徒們也紛紛伏法,老祖宗們也被救下,隨行而來的大夫察看了他們的傷勢,只說是些皮外傷。
跟著來的小十八看見莫九娘毫髮無損的樣子,當場就哭了。
莫九娘哄了幾句,忍不住回頭看向抱著她不肯鬆手的陸柏舟,猶豫著開了口:
“那個,陸柏舟……”
“嗯?”
“你能不能鬆開我……我差不多一個月沒洗澡了。”
她不信陸柏舟沒有聞到她身上的餿味,畢竟小十八雖然激動得都哭了卻還是站得離她遠遠的……
“九娘。”他卻只是溫聲喚了她的名,“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