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才是最安全的。”
睿貝子反問:“那她最後安全了嗎?”
她受辱,盛如玥卻是毫髮無傷的那一個。
睿貝子盯著他的眼睛又問:“你當時給她選擇了沒?”
“還是直接將人丟下的?”
見顧修沉默,睿貝子瞭然,回道,“你不給她機會問,又怎麼知道,她或許寧願選擇危險,也想同你在一起?”
曾經,刺殺那件事,是顧修最恨廢太子的地方,那些日子,他深深壓抑著,不眠不休的找扳倒廢太子的方法,為的就是早搬倒他。
這一刻,他卻發現,自己其實也有在沈星語身上加諸傷害。
如果沈星語是因為對他積攢了太多失望離開的,那她遭受的一切,就是他一手導致的。
她還會原諒他嗎?
那樣寬闊的水面,她自己游過去,是存了怎樣的死志,一定要離開他?
三文錢一碗的素面是怎樣的?
顧修在一條破敗深遠的巷子裡找到一家小食攤,擺攤的男子摸了摸肩上掛著的帨巾,上下打量了一眼顧修的穿著。
穿的這麼好,要三文錢的面!
這是家裡敗了?
“陽春麵可就是白水面,沒有任何澆頭。”
顧修:“就要這個。”
“那邊坐著去。”攤主的臉上充滿了輕視,不耐的指那邊。
顧修並未吭聲,依言坐過去,几上有一層薄薄的油膩,手摸上去黏黏的,桌腿上的黑油高到小腿處,筷子更不必提。
很快攤主的面燙熟,打下手的攤主娘子將面端了過來,劣質的黑色粗瓷碗,碗上有幾處豁了口子,僅僅是將面煮熟了,沒有任何多餘的味道。
顧修用筷子,沉默的挑著面吃,一言不發。
雙瑞雖說是下人,卻也沒吃過這麼沒滋味的面,一張臉苦著,彷彿吃的不是飯,是毒藥,默默將筷子放了下來。
見顧修眼睛暼過來,他訕訕:“……不餓,晚上吃多了。”
顧修收回視線,將他碗裡的一碗麵都吃用完才放下筷子。
別說顧修,就是雙瑞也沒買過六文錢的東西,雙瑞挑了最小的銀錁子放下,收拾殘桌的娘子驚訝,“你們給多了呀!”
娘子有些不好意思,“早知道你們有銀子,早說啊,這最貴的羊肉澆頭也不值這銀子。”
“何苦吃這寡淡的陽春麵?”
顧修雙手擱在膝頭,問道:“一位高門大戶的官太太,可以錦衣玉食,可以呼奴使婢,她放著這樣的生活不過,要過只能吃這種面的日子,是為了什麼?”
娘子認真想了一下道:“那定然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吃什麼都不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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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語這次出去在外頭帶了不少大慶這邊沒有的東西,這些東西得乘著春天早日種下去,睡醒以後在床上翻身賴了一小會便起身。
挑了件繡水仙訶子,蔥綠大衫,煙花散霧高腰裙,梳了個方便幹活的峨鬢,便去了膳廳。
“嗯?”
“怎麼還有雪燕?”沈星語邊坐到幾邊邊問,血燕這東西有價無市,大部分都進宮到了皇宮,也只有一些極其尊貴的頂級世家才會有。
書嫻抵唇咳一聲,“那個,內務府的李大人給走的門路。”
沈星語看著滿滿當當一桌子的早膳,“你新找了鮑廚?”
“這菜式看著可比之前來的要精細。”
書嫻不看沈星語了,道:“是新換了,這個廚藝更好。”
她用瓷勺攪著粥道:“對了,鎮國公府想用我們花圃的花,你怎麼想?”
“要接嗎?”
沈星語用筷子夾起一塊茄鯗,頭也不抬,“找個理由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