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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過屍體?”
“你是鎮國公府世子,有祖上蔭封,怎麼能去大理寺那種地方做酷吏?那是損福澤的!”
“按照你爹給你鋪的路走,體體面面的在軍營裡掛個職務,有了資歷,以後接管你爹的職務就是,做什麼要做這種陰損事。”
“伯爵府的案子死了那麼多人,你知不知道外頭人都怎麼說你的?”
有些燙的藥汁順著指尖滴答落下來,沈星語腦子裡莫名閃過什麼,“綠翹,你看著夫人。”
扔下這句話,提了裙襬就往外頭跑,一路跑到顧修書房,“譚嬤嬤,我能進去找個東西嗎?”
“我不會拿世子爺的公文看。”
“娘子不必如此客套,”譚嬤嬤道:“您只管進去便是。”
沈星語抬腳走進書房內,指尖在一排排列整齊的折本上掃過,憑著自己的記憶,找出了顧修的公務記錄表,指尖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日期上劃過。
那淡了的墨色映在瞳孔一縮,腦袋重重抵上書架,淚珠子撲簌簌掉下來,像斷了的線。
錯的,她都理解錯了!
原來成親後,他不跟她同塌的日子,是因為審了案子,手上沾了血,殺了人。
守了許久的靈位,九皇子命令道:“早些回去吧,除非你這身子不要了。”
“殿下也該歇了。”
兩人並肩走了一段路,一個去帝王的勤政殿,一個去外臣居住的鑾鳴臺,分道揚鑣。
“大人,有您的信。”心腹捧了一隻信鴿過來稟報。
是小白。
顧修直接從下屬手裡取來鴿子,摸了摸它的羽毛,小白咕咕叫了兩聲,顧修隨手摘下它腳上的信展開,瞳孔一縮。
很簡單的敘述,他靠近花枝燈而站,來來回回看了好幾次,目光深深凝在最後一句上:國喪清苦,願君珍重自身。
簡簡單單的一句叮囑,如旅人尋得一杯解渴的水,一整日的匱乏和疲累好像都解了。
他坐在書案前想了許久,終於提筆,先了一封又一封,最後又揉成團,最後的回信裡亦只有簡短的一句話,捲成細小的圈,套在鳥的腳上。
鳥兒撲騰著翅膀,穿過一片夜色飛入鎮國公府。
很難說這信是不是就像兩人之間的緣分, 總是錯過,沈星語早就已經回去。
“咕咕。”
“咕咕。”
小白撲騰著翅膀落到軒窗咕咕叫,小腦袋四處轉動, 屋內空無一人,小白跳了兩下, 飛去院子裡,被雙瑞抱起來,蹭了蹭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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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語回來的不算早,書嫻同阿迢還支著耷拉的眼皮等在燈下。
“你怎麼了?”
書嫻一眼瞥見沈星語眼底的微紅,頂著啞啞的嗓子問。
“沒什麼啊,國喪, 好睏啊。”
她打了個呵欠,“太消耗體力了,我要沐浴休息, 你們也早些休息, 還有六日呢。”
書嫻見她不想說, 也沒再問,回了房間休息, 下半夜迷迷糊糊起夜,看到廳堂燈亮著, 吱呀推了門探出腦袋,沈星語抱著酒罈子,正坐在下頭喝酒。
她揉了揉眼睛走下去,坐她邊上:“睡不著?”
國喪朝令是禁止飲酒的, 沈星語也不敢多喝, 飲的是甜甜的梨花釀,“有點。”
“是不是為了你前夫?”書嫻腦袋錯過去, 眼裡寫著好奇。
“怎麼可能!”沈星語眼睛瞪圓,“我不是早說過,我不會再回去。”
書嫻打了個呵欠,懶懶支著腦袋:“你要不是還對他有意,不然你跑去照顧他娘做什麼。”
沈星語:“自然是為了恩情,生活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