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幽深色藥汁:“這藥落了髒東西,去膳房重新弄一碗來。”
內侍官領命而去,老皇帝不知,今日他睡前飲得藥裡,少了一味續命的關鍵藥,下半夜,驟然肺腑糾扯,呼吸阻塞,驟然離世。
鎮國公府,喪鐘聲落,顧修軒筆亦落,晾乾墨跡,他捲了卷軸起身,極為緩慢的扶著扶手起身。
沈星語有內務府皇商腰牌,路上戒嚴卻倒也順利走了出來,帝王國喪,各府都開始沿路設棚祭,鎮國公府的下人倒也在搭設祭棚,只是沒個像樣的主子跪拜,規矩上比別的府第差太多。
馬車停在鎮國公府門口,恰好,顧修一身國喪素縞,踏出府內,右手手心握著一隻卷軸,面色比那純白的素縞還白,略寬鬆的衣衫下,給人一種纖薄的脆弱感。
另一手握成虛虛的拳頭抵在唇邊,壓制不住的低聲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