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話全被賭了回去,她自然是沒有主動權的,沈星語又見識到他的另一面,他在這方面向來是像一隻蠻橫的狼,區別只是有點兇狠狠,和特別兇狠。
“還敢騙我嗎”他扇骨一樣的玉指鉗制著她的下巴抬起來問。
“不敢騙你。”
她嗓子半啞,眼尾掛著淚珠子,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嘴巴回的很快。
她嘴上向來很乖,只是記性不太好,上次就答應過自己,顧修懷疑她並沒聽進心裡,但硬著的心腸到底是軟了下來,放了人。
沈星語終於找回自己雙腿的控制權。
一切歸於平靜,擦乾淨水氣,躺到床上才遲鈍的感受到疼,顧修拿了藥給她抹上,清清涼涼的冰涼感,這才舒服一些。
顧修揉揉她腦袋:“睡了。”
沈星語喜歡讓他抱著自己睡。每次都要拿著他的手臂環著自己脖頸,然後側著貼過來,躺在他懷裡。
顧修手臂這次主動伸過來,沈星語鈍了一下沒動,顧修目光看過來,沈星語在他的註釋下,將身子挪過去,腦袋枕著他的手臂,一隻手伸過去,擱在他胸膛,成環抱的姿勢。
顧修很快睡過去,耳邊響起他平穩綿長的呼吸。
沈星語藉著外面的一點微光,打量他安詳的睡顏。
為什麼他總是這樣強勢呢?
“咚--咚咚咚!”刺耳的梆子聲響起,一短三長,是子時了,現在是顧修的生辰了。
一年就一次生辰,自己怎麼能在他生辰的日子同他鬧彆扭?
沈星語手摸著他的側臉,紅唇呵在他耳邊:“夫君,生辰快樂。”
溼熱的吻落在面頰。
顧修倏然睜開眼睛,黑暗中,她的眼睛黑濯石一樣明亮,描摹著他。
他手摸摸她臉頰:“這麼晚不睡,就為這一句話?”
“沒想騙你,就是想攢著給你過生辰。”
“還疼嗎?”
他簡單一句關心,沈星語眼睛一酸,淚珠子滾下來,打了一下他胸膛:“你壞死了。”
顧修將她摁在自己胸膛:“是我失了力道,下次輕點。”
很有顧修風格的道歉,只是沈星語也好哄,一句話,心裡的怨氣便都散了,“我將給你慶生的宴席擺在晚上,你白天可以不上值嗎?我想給你慶生。”
顧修一向對這些不太敢興趣:“衙門有事,我早些回來。”
“我在家等你。”
沈星語細碎說著話,滿意的睡過去。
月升月移,沈星語早早起來,帶著喜悅忙碌一天,親自擀了長壽麵,擺弄著晚宴的碗筷,喜悅突然被打破,小廝來稟報,顧修帶領下屬去了龐的縣裡,今晚不回來了。
不出意外,要待上好幾日。
沈星語自然也有怨懟,但後宅女子有怨懟又能怎樣,沒有龐的地方可去,也只能在家裡,在房子裡,等著丈夫回來。
翌日便是二月初二,龍抬頭,百姓們對這個日子的熱鬧不遜於除夕,或是春遊,或是去寺廟裡燒香。
顧家的人自然也出動,陸清梔向來是喜歡玩的,昨日裡的時候,顧湛便張羅著讓管家提前備車馬,盛如玥要去赴九皇子的邀約,連曹氏都帶著顧新檸一起去燒香,沈星語哪也沒去,去顧老太太說了會子話,再回來,用瓶子草逗弄著鴿子,正式將公鴿子絜改名為小絜。
到了晚上,每個人都給沈星語帶了禮物,寺廟的平安符,集市上的泥娃娃,零碎的小玩意沈星語收了不少。
顧修這一走,直到半月後的一個深夜,沈星語睡的迷迷糊糊的,有吻落下來。
她倏然驚醒過來,顧修在她耳邊喊一聲:“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