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都累成這樣,以後可怎麼辦?”
沈星語:“好在他臉還能看,我還沒見過誰的臉比他好的。”
在這點上,阿迢道是同意,世子爺的確長的很俊美,就是,如果不總是繃著臉就好了。
“要是他能多笑笑就好了。”
沈星語:“他面癱。”
顧修眉頭皺了皺,“你在說什麼?”
沈星語:“……我跟阿迢說,您的這身官服很威風。”
顧修指尖敲了敲手上的扳指,沒說話。
用罷了晚膳,顧修照舊離開,回到書房,吩咐潭嬤嬤:“明日找個手語老師。”
潭嬤嬤:“是要翻譯還是有誰要學?”
顧修翻著俯鈔:“我學。”
潭嬤嬤在腦子裡過濾了一遍熟實的人:“倒是有個熟實的,莊子上的,明日老奴派人去接過來,明兒個晚上便可以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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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沈星語已經有點習慣他不宿在朝輝院這件事,雖然不知道他為何堅持同自己分房,但排斥情緒倒也沒之前那麼強烈了。
顧修一走,忍著雙腿的痠痛,坐到書案前抄一份經書。
阿迢感覺她累的眼皮都是耷拉著的,給她打啞語問:“為什麼這麼晚還要抄寫經書?明天再寫不行嗎?”
這一個晚上太過刺激,沈星語確實精神不濟,打了個呵欠,“我這是給婆婆大人抄的。”
想起剛剛的事情,沈星語心裡還是甜滋滋的。
“剛剛回來的路上,遇見母親了,我想給母親請安,爺把我摁住了,他還說,”少女柔夷撐在下巴,眼眸裡盛滿了星光,“以後和母親,面子上過的去就行了。”
“如果新檸再欺負我,我還可以教訓她。”
阿迢瞪圓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世子爺對您好好啊!”
“是啊是啊,”沈星語歪著腦袋笑:“他這個人,看著外冷其實內熱呢。”
阿迢不解,腦袋趴在桌子上:“世子爺都這樣說了,你還漏液抄經書幹嘛?”
“傻丫頭。”
沈星語宣筆伸過去,在她圓潤的鼻尖上塗了一點黑點。
“爺對我好,我也要對他好呀。”
世界上,誰會不期待母愛呢?
曹氏這會子恐怕應該已經覺得她狗仗人勢了,她得在曹氏入睡之前趕緊將這經書抄給她。
沈星語拍拍臉,添了筆墨,低頭抄經書,花枝燈的影子折一半在臉上,花影盪漾,一縷碎髮不知何時落下來,貼在唇角。
眼皮上有疲憊的明顯睏意,為了清醒,她勾了髮尾含入嘴中,鼓著腮幫子,總算清醒了一些。
女人是一粒種子,你給她一點點陽光和水分,她會還你一片脆嫩的葳蕤綠原。
反過來,她也可以是一隻火·藥,委屈和心酸是硝·酸·鉀,木炭,硫·磺,平日裡寂寂無聞,遇到一捧叫做機緣的火,她會迅速燃燒起來,砰然炸裂釋放出高溫,將一切灼燒成灰燼。
可惜,世上大多數男人庸人俗目,窺不見種子裡的勃勃生機,生生將春種埋成炸·藥,錯失一片綠原而不自知。
沈星語這篇經文,終於在曹氏入睡前趕了出來。
丹桂成功在落鎖之前將經書捧給了劉衝家的。
“朝輝院送過來的?”曹氏已經洗漱完畢,身上穿了一件素淡顏色的寢衣。
她有兒子傍身,有正室地位,受人尊崇,到了這個年紀,顧從直宿在她房中倒是一種負擔,厚重的呼嚕聲,沉重的胳膊,都是叨擾她睡眠的因素。
早些年便親自挑選了兩個性子文靜,不生事的妾室,大部分都讓兩個妾室侍候顧從直,初一十五來做做樣子,彰顯她這個正室的地位,一人一床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