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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對著沈星語,以一種你再敢違逆我就死定了的冷硬語氣命令,沈星語絲毫不懷疑,她要是再敢動一下,顧修敢把她從這扔下去。
“世子爺這是後宅女眷的事,您怎可如此,”劉衝家的臉上終於有了類似於慌張的表情,“您快起來,這是要折煞老奴。”
顧修指尖撐在腿兩側石階,手背拱著,脊背筆挺的向下彎折,冷聲斥責:“下去。”
略冷淡的聲音,劉衝家的尾椎爬上一層涼意,一個字不敢再多言。
沈星語站在原地,仰望著他三步九叩,爬完了剩餘的臺階。
大雄寶殿裡的觀音金衣佛身,慈悲俯瞰眾生。
不是敬佛之人,連插的香都充滿了不敬,將香支捏碎成兩截,大半扔在地上,只插了指尖長一點入香爐,腳步聲震的地面發顫。
顧修折返回來,將沈星語扛起來就下山,一路將她蔸在披風裡,打了馬回了國公府。
他麵皮始終繃的緊緊的,回來
曹氏嘆息一身,“嬤嬤你到外頭候著,將婢子婆子全都潛到二門外,否則,堂堂鎮國公府的世子爺要被人罵不孝了。”
劉衝家的利索出去,她一走,屋子裡只剩母子二人。
曹氏先開口:“劉衝家的就是我的臉面,如果你是來為星語鳴不平的,那現在也該消氣了。”
“我不管你信不信,我縱然是不喜她心思玲瓏,卻也從不存了折辱她的心思,這件事並不是針對她,這後宅的女眷不止她一人,如玥正在議親的關鍵時刻,新檸的婚事也正在相看。”
顧修:“母親還是母親,總有那麼多理由,說出來的理由又總是那樣合情合理,好像不體量,都是不近人情。”
曹氏:“我說的事實,人人夫君都有侍妾通房,偏她連個婢子也容不下,她既想要獨佔你,這後果也該她自己承擔,這世上,沒有既要又要的好事。”
顧修:“母親非要給我塞人,究竟是因為鎮國公府的名聲,還是因為自己當初吃過的苦,想要別人也一同嚐嚐你當初的滋味?”
驀的,曹氏一張臉血色褪盡,臉上都是森然寒氣。
“你還在心裡記恨我當年?”
“不敢。”
“我若是一味偏袒你們夫妻,以後族中其她晚輩有樣學樣,顧氏一族的香火啟不是要凋零?我如何還管其它房?她是以後也要做族長夫人的,自己徇私身子不正,如何約束族人?”
顧修豁然起身,逆著光圈下一道黑長的影子。
“就是徇私了又如何!”
曹氏眼中皆是震驚,“你怎可如此任性妄為?你肩上擔負的是顧氏全族的責任。”
顧修漫不經心轉動拇指上的扳指:“母親,你想差了。”
“我要這權勢就是為了為所欲為,狗屁責任,全族既是仰仗我長房,就得守我的規矩。”
“君臣父子夫妻,子對母,母從子,以後牢煩母親按我的規矩來,否則,新檸的下半輩子,有沒有兄長護著,全看母親了。”
“你!”
顧修一個眼刀甩過來,曹氏後頭的話梗在嗓子裡,聲音效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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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語在床上燒的迷迷糊糊的囈語,綠翹不停的換著熱帕子在頭頂,阿迢慌張的扇著爐子,中藥這個東西,一定要小火慢慢燉出藥性,湯汁要熬的濃濃的厚厚的,才能出來效果。
終於熬好了藥,阿迢將藥倒進碗裡,端進內室,將沈星語從床上抱起來,倚著自己的身子,用虎口捏開她下巴,方便綠翹將藥喂進去。
下巴被掐的不舒服,嘴裡充盈著苦澀的藥汁,生病的人眼皮重若千金,沈星語費力的睜開眼皮,見是綠翹,“爺呢?”
綠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