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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碎的聲音,被吸納進雪中,消弭於無形,只有沈星語自己聽見。
沈星語叫阿迢去顧老太太院子裡等自己,自己先去了曹氏院中請安之後才去福滿園。
這福滿園的院門終年閉著,園子裡草木凋敝,使喚的下人也都是當年老太太的陪嫁,都是頭髮半白的婆子。
老太太似乎又瘦弱了,靠著軟枕躺在床上,像一捆乾涸的柴,沈星語摘的那株梅花在一片灰白中就顯的異常明亮。
“祖母,語兒來的遲了,請您責罰。”
沈星語提著裙襬,在床頭跟前跪了下去。
看見鮮亮的少女,老太太蒼老渾濁的眼睛裡有了一絲色彩,“快起來。”
沈星語仔細問了老太太的身子,得知她又總是不按時喝藥,難免傷神,只顧老太太一切都已經看淡:“躺在床上不能動,這日子早沒了滋味,活著也是受罪,早些去了是解脫。”
沈星語一時竟不知該怎麼勸了,只能多陪著些,又同阿迢一起做了梅花餅來吃,銅錢大小的餅子,酥皮烤的又香又脆,少女鮮活,餅子做的漂亮香氣也足,老太太也被勾的用了一小塊。
“你母親年輕時也喜歡搗鼓這些東西,經常做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出來。”
沈星語吞下嘴裡的梅花餅子,“祖母記錯了吧,母親十指不沾陽春水,從來不下孢廚。”
顧老太太訝異:“她竟不下廚了?”
沈星語:“記憶當中,從未見過母親下廚。”
顧老太太:“那倒是奇怪了,她可是個閒不住的性子,最喜侍弄花草,你爹育種是一把好手,性子該相投才是。”
沈星語同阿迢對視一眼,老太太莫不是記憶錯亂了,這說的是她母親嗎?
她母親可從不沾花草。
阿迢肯定的打啞語,“老太太的記憶應該錯亂了,一見你的時候,還說你同夫人長的像。”
沈星語咋摸著下巴,覺得也是,她們母女確實沒什麼相像的地方,便也不爭辯。
又陪老太太說了一些話,見她精神漸漸不濟要休息才起身告辭。
這邊辭別了老太太,盛如玥笑著找上了門,她要去書局買些書,來邀沈星語做個伴,後宅女子哪有不喜出門的,因著是盛如玥的邀請,王武家的倒沒說什麼,沈星語順利的同盛如玥一道出了門子。
這間書局地處偏僻,但勝在店門大,裝潢也雅緻,店小二見是顧家的車馬,又是女眷,伶俐的將二人朝二樓雅間引。
說是來挑書,盛如玥卻是頻頻朝門口張望,不多時,進來一個穿白色長衣的俊美公子,腰間墜了一隻碧綠色的美玉,舉手投足皆是世家大族風範。
盛如玥臉蹭的紅了,舉止都便的侷促起來,而這俊美的少年郎也是朝她們這個方向走過來。
“大嫂,這是陳家五公子。”
“這是我表哥新娶的嫂子。”
少年郎朝沈星語鞠躬行了同輩禮節,並依著盛如玥稱呼了一聲“嫂子”。
沈星語想到上次盛如玥說的婚事快有眉目,目光在二人之間打轉了一會,掩唇笑起來,她這是私會情郎呢!
“我去那邊轉轉,挑些書。”
沈星語有意給二人一些空間,便去遠處隨意挑了幾本,又準備悄無聲息退出去,竟是被眼尖的盛如玥看見。
“嫂子要去哪裡?等等我。”
沈星語:“我去樓下再挑些書,不回去,你在這裡再多挑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該說盛如玥這姑娘太過板正,她一板一眼的:“不了,該守的規矩還是要守著,我陪嫂嫂下去看。”
沈星語無奈,只苦了那位陳公子,攏共沒說上幾句話,還都是說的書,眼睛裡充滿了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