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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瑞道:“不若娘子親自告訴爺吧,宮中喪儀,不好進去,可以用信鴿聯絡。”
沈星語猶豫了一下,終是提筆寫了一封信,簡略將事情告訴顧修,打算等哄了曹氏用了晚上的藥,入了睡便離開。
皇宮。
同帝王喪事訃告發出去的,一併還有盛如玥和唐淙的訃告。
一身素縞的九皇子接過顧修呈上來的卷軸,鋪展開問道:“什麼東西,累了一整天,非要這麼正式交上來?”
隨著卷軸鋪展開,映入眼簾的是顧修一等鹿鼎公,禁衛軍統領辭呈,“你這是……”
顧修:“太子妃畢竟是從鎮國公府出去的,殿下摁下這件事不株連,已經是寬宏大量,臣不應當再享此殊榮。”
九皇子合了卷軸要推回來:“孤最清楚這其中緣由,難不成還能怪你,你起身。”
“殿下,規矩不可破,”顧修咳嗽了幾聲才道:“這朝中多少雙眼睛都看著,規矩體統還是應該在。”
九皇子握著卷軸陷入為難,很是愧疚的樣子:“孤得你扶持才一路順利,如今大位初得,怎能擼你拼命掙來的頭銜。”
“殿下若是有愧,不如圓了臣一個心願吧。”顧修道。
九皇子:“你只管說,孤一定滿足你。”
顧修從懷裡掏出一張寫滿了字的書信呈上去:“喪事了,殿下登基之際,這件冤案大白於天下,便是滿足臣的心願了。”
皇宮一片素縞, 樑上垂白綾,廊下懸掛白色燈籠,慟哭了一夜的皇宮陷入安靜, 濃釅夜色中,飄零的白紗悠悠, 漾起海浪般的波紋。
恢弘森嚴宮殿投下的憧憧暗影,深重如兇獸蟄伏,燈籠浮著的光影暈開一點光,白紗裙斂急匆匆劃過玉石地磚,一雙纖白的極細素手自荷葉袖中伸出,遞給對面人一份紙質脈案抄本。
兩人默契交換著東西, 一字未言,女子亦從對方手中接過一張紙條,展開, 上面只有三個字:佟貴妃。
三皇子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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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靈堂, 宮娥驚呼一聲, “皇后娘娘。”
因心腹宮娥及時拽了一把,有點眩暈的皇后才免於摔倒, 宮娥哽咽道:“娘娘,您身子本就不好, 今日又跪了這麼久,已經差點暈過去兩次,還是去歇息一下吧。”
皇后虛弱的靠著宮娥道:“本宮得先帝厚愛,如今陛下仙去, 臣妾無以為報, 也只能多給先帝守靈聊表心意。”
“娘娘,”一道纖弱中又雅緻的溫吞聲音傳來, 皇后偏頭抬眼看去,昭媛款款而來,鬢邊簪一隻素白玉容花,屈膝蹲下身,扶上她的胳膊:“妾知您心中捨不得陛下,只陛下生前最是愛重您,若您將自己累出病痛,叫陛下如何走的安心?”
“妾叫了御醫在偏殿給您診脈,身子還是得保重。”
皇后就著昭媛的手緩慢起身。
出了靈堂,太醫診了脈,幾句閒話的功夫,坤寧宮內官壓著一個太監來稟報。
“皇后娘娘,奴在勤政殿外,抓到了這鬼鬼祟祟的太監,裝了一身金銀,這些便是從他身上搜出的髒物。”
皇后面色微變,看向那小太監,確實先帝御前伺候灑掃的。
“先帝屍骨未寒,你們這些狗奴才又在賣著什麼訊息?”
內官上前稟報道:“奴已經審過,是為打探殉葬名單,賄賂之人乃是流雲殿的內官,奴特來請示娘娘。”
流雲殿,這是佟貴妃的住處。
“抓!統統抓去慎刑司重重拷問,”皇后的手指發顫,“陛下新喪,一個個的不思紀念先帝,背地裡在這攪弄是非。”
“娘娘,”昭媛一柔聲:“陛下新喪,如今頭等大事是殿下登基,此時動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