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窗戶也沒有,刑具陰森森,沈星語感覺自己像是進了個墳墓,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摁住他的手,“你帶我走吧,這裡好嚇人。”
男人的目光自下而上一路略過平坦的平地,不點自紅的唇,瓊鼻子,漂亮的杏眼裡滿是慌張,又哀怨的祈求,像是在控訴他的不體貼。
這柔弱美態憐人,偏生又穿在一件小公子的衣服裡,雌雄莫辨,別有一翻韻味。
少女的慌張,像驚慌的小鹿,誤入人間,柔弱惹人憐的瑟瑟模樣,看著太好欺負,鉤起人心底最深處的心魔。
想往死了的欺負她。
男人便這麼做了。
“爺。”她驚慌的摁住衣衫,臉都氣紅了:“這是監牢,您做什麼呀?”
她又不是那些妓子玩意,几上好歹是在臥房,這裡是什麼地方!
他也不是急色的人,何苦非要在這裡。
他一定是故意跟她做對。
“本官驗證一下你有沒有撒謊。”
指尖沿著脊柱往下一鉤,輕鬆解開束縛,掌心躬成龜殼,沈星語一張臉紅透了,她的尺寸,他何時不知了。
沈星語以為這樣就能放了自己,沒成想,這人的手又探了別處,“你!”
美眸在剜他了。
“流氓!”
“您到底要做什麼。”
男人看著她眼底的微紅,輕佻一笑,“用刑。”
沈星語:“……”
“書嫻是為了救我才那樣說的,我沒有……”
後面的話,都被舌頭抵了回去。
這牢房陰森詭譎,連個像樣的床也沒有,沈星語頭一次知道,原來還可以這樣。
不知這裡審過多少人,刑具上凝著不知是誰的血,早就凝成了暗紅色,或許還待在監牢裡,也許已經死了,成了枯骨,冷硬的黑色牆皮,身後的牆上只一盞尾指長的微弱油燈,屋子裡籠著深重的夜色,越往裡頭去,越黑,像小時候一個人走在夜色裡,背後有鬼怪在追,她拼命朝家的方向奔赴。
冷意滲在骨髓裡,這房間陰冷,泛著死氣,這屋子太暗了,放大人的感官,暗黑吸納著醜陋和骯髒,尾椎上攀爬著恐懼。
她很害怕。
絕境裡的人,會全身心放大對強者的依賴,如溺水的人死死抱住浮木,雪地裡的人願意在火中埋葬。
她慌張的抓著他的手臂,如墜崖的人抓住藤蔓,魚兒貪戀著水,迷戀他的溫熱。
午夜的深海,浪潮猛烈衝擊焦石捲起巨浪。
海水中升起一座火山,滋烈的火焰,冰冷的海水,滋拉在一起,化成滾燙的岩漿。
如果一定要用詞形容她此刻的樣子,那便是顏色生香。
是清晨草葉上剔透的露珠,盛夏白瓷裡的櫻桃冰碗,仲夏雨夜中青翠欲滴的雨。
她渾身的血液像是千軍萬馬奔騰,破舊的簡陋木門看著並不隔音,痛苦的壓著,目光抬起來,男人神色照舊冷峻平靜。
哦。
她早已暴風驟雨,他卻還是終年恆溫的水。
她早已完完全全是他,他卻還是像風捕捉不定。
憑什麼呢?
她鋒利的小尖牙狠狠的咬下去,撕破了皮,鐵鏽味的猩紅滲出來,溢在唇齒間,她舌尖卷著唇瓣,和著口水和他的體溫吞嚥下去,血原來是這種滋味。
尖牙捻著皮肉來回碾軋,腮幫子鼓出青筋。
她咬的狠,他懲罰的兇。
天堂和地獄只有一牆之隔,不知響起誰的慘叫,震破耳膜。
是戰鬥的歡樂。
浪潮和海燕爭鳴。
雷聲轟隆,狂風捲浪潮,洶湧的爭鬥反覆卷出一層層巨浪翻騰,最終,海燕的尖喙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