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拒絕他四次,他做盡一切也能幹淨利落的抽身,連個名也不留,乾淨利落的不糾纏。
沈星語在這件事上品出了當年同盛如玥那件事一樣的絕情,他向來只做認為他對的事。
如今,讀懂他的絕情才知道他那顆心的珍貴之處。
這個男人,連表達愛意的方式都是剋制的,他有一種化骨做庇冠的如山般的沉默厚重感。
怎樣的精神海域,才能承受如此沉重的宿命,
或者,是因為童年的經歷,讓他從很小的年歲開始,學會了自負生死。
從不指望旁人吧。
沈星語心中湧起一陣酸澀的心疼,她自然沒異議。
回信言明,待雨季節散去,可以上門來走成婚禮節。
奴婢成婚,倒也不必像普通百姓家裡走禮那徵走許久的禮,挑個好日子,一頓喜宴便可辦完。
但兩個人麻煩的地方在於,不是同一個府上的,這婚要怎麼成,沈星語沒回。
這場春雨綿延了十幾日,終於放晴,草葉花朵上的露珠折出刺目的陽光,顧修在一片晨光中帶著雙瑞登門。
“我想起來,我好像沒喝過你煮的茶,今日你給我煮吧。”沈星語細長的手指將茶具和茶葉貼著桌面推過去。
“我可以試試,不過沒煮過,可能不會太好喝。”顧修目光掃過她指尖透著粉的指甲,移到淺藍色青瓷杯上,避開她的手指朝自己面前推,揭開茶葉罐子道。
是上好的蒙頂甘露。
“那不是顧大人你人生第一次煮茶,難喝也是我的榮幸了。”沈星語笑著揶揄。
顧修無奈得揉揉額角:“如此榮幸,那你可得喝光。”
“好啊,”沈星語一點也不帶怕的,“有你作陪,我不怕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