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上一口,鮮花甘甜的清香充盈在口腔。
沈星語連手指也放在嘴裡吮了吮,抱著阿迢的腰肢,“那我可賺大發了,我家阿迢的手藝這樣好,我一輩子也吃不膩。”
阿迢果然被她逗笑,繃直的小臉笑的憨厚。
沈星語又藉機哄道:“調香不傷眼睛,調香總行吧?”
粟聖公俯的沈姑娘,不僅性情柔順,樣貌昳麗,調香女工皆是頂尖,她調出來的香不僅清新好聞,香味亦能留存很久。
女兒家哪有不愛香的,阿迢最喜她調製的香料,脫了鞋子去榻上,拿了戥子給她做幫手,“要調製什麼香?”
沈星語眼睛亮晶晶的捧出那本顧修的脈案,“安息香。”
阿迢像霜打的茄子,“…給世子助眠用的?”
沈星語點點頭,她的調息香可不是那種千篇一律的配方,細緻的根據人的身體狀態調製出分量最合適的安息香,謹慎和細緻程度,比的上延醫用藥。
阿迢不滿的撓她,控訴:“你對世子比我好……”
沈星語面頰染上薄紅,手支頤撐腮,“好阿迢,他太好看了,我很難不喜歡他。”
女子嫁人是宿命,在見到他以前,她只是認為自己需要一個家,他是她從懂事起刻在腦子裡的歸宿。
蓋頭被掀開來,他一身鮮紅的新郎服,燭火的暖色在他臉上流淌,像一鋪陳的墨卷展開。
很難形容出那種欣喜和跳動,文字都顯的淺薄。
他略冷淡的面容都叫她偏愛,像窺見崇俊的高山般仰止。
“我愛慕他,也想得到他同等的愛慕,”她眉眼間閃過一絲羞恥的苦惱,“我是不是太貪心了?人家說愛慕一個人,不應該求回報。”
又有一點灰敗的頹廢,不知道是問自己的還是問阿迢的,“他那樣的人,恐怕不會鐘意任何女子的。”
阿迢看著她指尖被針壁頂出來的馬蜂窩是的孔狀,心中泛起柔軟的疼:“你是爺名正言順的妻子,為何不能?”
“你這樣美麗多情,爺會喜歡的,一定能得償所願。”
少女像意外採摘到園子裡最中意的花,嬌俏的面容染上動人的神色,“那我努力。”
“少夫人,”廊下,丹桂一板一眼的稟報,“夫人派了嬤嬤過來,給您拿了東西。”
主僕兩人像偷吃地裡胡蘿蔔的兔子察覺到主人來了,阿迢立刻收了東西從榻上下去,規規矩矩站定在踏邊,成為一個石頭般雕刻的人。
沈星語坐直了身子,整理了頭髮,端著架子,朝外頭應一聲,聲音不大不小,端莊的貴婦氣場拿捏的恰到好處,“快請嬤嬤進來。”
劉衝家的信步而入,“老奴參見少夫人。”
沈星語不敢託大,扶著扶手站起來,“嬤嬤快起身。”
劉衝家的膝蓋略一彎便站直,受了這份客氣,一板一眼道:“少夫人,這是夫人叫老奴送過來的,望你熟讀幾遍,勤修德行,參透何為夫綱,何為妻綱,做一個真正賢惠的妻子,言行一致德行並重,這才是一個真正的世家夫人。”
一個束雙丫鬢的小婢子捧了書過來,厚厚的五本書堆疊摞著,最上頭的一本橫輕直重的顏體,上頭寫:“女馴”。
不用說,下頭定然是《女則》,《女戒》,《女論語》《女範捷錄》。
人並未清退,院子裡有灑掃的婆子,廊下婢子恭敬垂首,成婚三天以新人為尊,這幾本書,像巴掌一樣明晃晃打在沈星語臉上。
她心臟刺痛一下,指甲在掌心劃了一道深深的印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阿迢主動走過去,接了小丫鬟手裡的書抱在懷裡。
“嬤嬤,”沈星語瘸著一邊腿走過去,退了手上的鐲子塞給劉衝家的,“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