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何苑月開始發起高燒,冰冷的身體快要失溫,昏昏沉沉的。
來送飯的人看了她一眼,似乎不太對勁,身體不停的發抖,上前一摸額頭才發現竟然燙的不行。
片刻之後,何苑月只覺得自己被人給橫抱起來,搖搖墜墜的。
恍惚之間,溼濡的衣衫被人褪去,柔軟的身體摟住了她。
何苑月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只知道有人吻住她,難以入口的苦味順流入喉。
當她睜開眼時,身旁有個男人摟著她,不是別人正是邢那。
邢那雖然緊閉著眼,但眉頭之間仍緊蹙著,似乎壓抑著情緒。
“邢那……。”何苑月沙啞的聲音,猶如摩擦著鐵鏽般難聽。
“你醒了?”
邢那煞那間睜開眼睛,第一時間就是關心著她的身體,“你覺得怎樣,還有哪裡感覺不舒服嗎。”
何苑月蔥白的手撫摸上他滿是鬍渣的臉頰,淡笑著,“你怎麼看起來比我還憔悴。”
“胡說八道!”邢那板起臉孔,一手拉掉何苑月的手。
他起身和衣,看了她一眼,“別想死,你的命是我的,我不讓你死,你就死不了。”
刑那坐起身,見何苑月醒了,也不在待了,準備更衣離去。
何苑月起身,也不怒,笑著,“讓我幫你穿衣吧。”
“不需要,你就躺著,等身體好了再來伺候我。”
何苑月能感受到邢那是在意她的,也恨她。
邢那出去沒多久,就有人端來了熱騰騰的粥,說是她好幾日沒進食了,吃點粥暖胃。
何苑月倒也很聽話的將一碗粥全部吃完。
她是真心來贖罪的,就算真的死在這,她也不會怨邢那,那是她應得的。
夜裡,何苑月睡夢中,又感覺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摟過她。
溫暖的身體讓她也靠了過去。
翌日,何苑月起身開門,便見到兩名奴婢跪在門前,似乎從昨夜就跪在現在。
昨晚露水重,今日他們的身上的衣服也溼了,髮絲垂落,滿臉疲倦。
見何苑月終於起身了,兩名奴婢重重的磕著頭。
“何姑娘,請饒饒奴婢吧,請饒過奴婢吧。”
“何姑娘,奴婢知錯了,請放過奴婢吧。”
兩名奴婢不停的磕頭,把額頭都碰出血漬來了。
“何姐,這是那日用冷水潑你的那兩名奴婢,我們寨主說讓她跪到你原諒為止。”一名冷酷的侍衛上前解釋道。
“何姐?”她什麼時候成了姐,前一日不是還是階下囚嗎。
眼前兩名奴婢還磕著頭,哭得唏哩嘩啦。
“好了,都別跪了,也沒多大的事情。”何苑月早就沒有過往的跋扈了,經歷了那麼多生離死別,她也沒什要求的,只要她的慈兒過的好,什麼都好了。
兩名奴婢見狀,不停的向何苑月道謝。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每個人下去領五十個板子。”邢那一臉嚴肅的走了過來。
奴婢倒不敢說話,只能稱是。
這五十個板子還不給把人打殘了,何苑月皺了皺眉頭,還想說什麼,就被邢那給止住了。
“你別再說了,沒要他們的命,已經是對他們最大的寬容了。”
何苑月瞧了瞧他一眼,也不說什麼,轉身回房,邢那跟了上去。
“今日的藥吃了嗎?”邢那抓住她纖纖雙手,一臉擔心。
“還沒,這不是剛出門就看到了一齣戲。”何苑月淡笑。
“去命人將藥快端上來,過了時辰可不好。”邢那對著一旁的侍衛說著。
藥端上來了,邢那吹一口,喂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