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邪宣再次醒來,見到的人是妍池。
她正拿著溼毛巾擦拭著他額頭上的汗漬。
“宣哥哥,你醒了嗎?”妍池滿臉擔心,眼眶中含著淚。
妍池的容顏一天天的變了,烏黑的頭髮竟然有幾撮暗紅色,臉上的胎記不見了,圓潤的臉頰逐漸變尖,漆黑的眼眸染上淡淡的豔色。
炎邪宣看著妍池此刻的容顏,逐漸跟他記憶中那隻小白狐重迭起來。
“你是誰?”炎邪宣睜大眼,下意識拉扯過妍池,將她壓制在床上。
“宣哥哥,我是慈兒啊。”妍池沒有害怕,反而擔心起炎邪宣的病情。
今早她一過來,就看見炎邪宣躺在地上,她緊張的命人叫醫官前來檢視。
炎邪宣定眼一看,才逐漸認出是妍池。
“慈兒,對不起……,我有些累。”他連忙放開她,將她身子輕輕扶起,“沒傷到你吧,要不要請醫官們來看看。”
“我沒事。”妍池搖搖頭。
她突然想起昨日下午向蘭跟她說的話,需趕緊取他的心頭血,要是遲了邪王將會記起所有的事情。
妍池抬起頭,小心翼翼的問道,“宣哥哥,你是看到了什麼東西嗎。”
“沒事,就是昨日太晚回來,就是有些疲倦了。”炎邪宣心煩意亂。
“嗯,要不然你在歇一會,我去找人給你弄些粥過來。”
炎邪宣淡淡的答應,轉過身就又躺回床上,眉頭仍鎖著,似乎心裡有解不開的結。
妍池站起身,心中千絲萬縷,撲扇的睫毛眨了眨,心中嘆了口氣才轉身離去。
她真的無法下手殺了炎邪宣。
如果炎邪宣真的記起當年的往事,還會再一次對她及她的族人痛下殺手嗎。
不會的,現在的炎邪宣絕對不會的。
不可能的,他絕對不會的,妍池不停的否定這種可能性。
她很害怕,不想相信炎邪宣會對她起殺機。
夜裡,向蘭就來找妍池。
“公主,你必須對炎邪宣下手,我已經感知到他力量與記憶慢慢恢復,再這樣下去,我們都不會是他的對手,如今只能利用他對你的愛,你才能有機會下手。”
“再給我些時間……。”妍池低下頭,看著剛才向蘭拿給她的匕首。
她雙手發顫,有些握不住。
緊咬著下唇,好讓她情緒可以壓抑著。
“有…有其他方法嗎?”許久之後,妍池低著頭說出這句。
“公主,狐族長老,也就是你的母親當年可是死在你的面前,狐族上上下下幾萬條靈魂,如今還被困在這南羅國,結果你竟然在捨不得炎邪宣,倘若他想起來丹搖,你覺得她有可能饒恕你嗎。”向蘭義正嚴詞,傲視著一切,彷彿殺人對她來說輕而易舉。
炎邪宣如今雖然沒有靈力,但是他的武藝高超,向蘭等人又耗盡了靈力,如果貿然對他出手,勝算不大。
況且向蘭知道,炎邪宣帶了暗衛過來,如果狐族回覆靈力,那大可不必害怕,可是如今狐族已是殘破身軀,根本不堪一擊。
“或許…我能說服他,讓炎邪宣主動解開封印。”妍池眼眶泛著淚水,她實在不願意傷害炎邪宣,無論是當年的白慈還是現在的妍池,最終她不都是下不了手。
“公主,倘若你想繼續看到我們狐族活在水生火熱之中,那你就繼續糾結著吧。”向蘭憤恨的揮了揮衣袖,轉身離去。
妍池手中握著匕首,那是向蘭給她的。
金色的握把上,鑲著透明的水晶,當邪王的血液染上刀峰,透明的水晶將充斥著鮮紅,封印即將解開。
必須得心尖上的血。
她該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