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池一想到下午太監來報,齊若水懷孕了,心裡就堵的慌。
她知道皇上有子嗣理應是件喜事,不應該難過。
心理不舒服,說出來的話也不是那麼的好聽
“皇上應該去皇后娘娘那邊才是,皇后如今有孕在身,皇上應該更細心照顧才是。”妍池低著頭說,看不清在想些什麼。
“朕自有分寸。”他剛剛才去過,再去幹什麼。
“皇上若無事,奴婢就先告退了。”
這世上應該再沒有如此大膽的宮女,還敢跟皇上置氣的。
說著,妍池起身就想離去,卻一個轉身又被炎邪宣抱入懷裡。
“慈兒,妳到底要朕怎麼樣,要如何妳才肯留在朕的身邊。”
妍池聽到這句話,眼眶又泛紅起來,她何嘗不想留在他身邊,可他是天上雲,如今的她是宮女,與他的距離愈來愈遠,遠到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皇上是天子,想怎樣就能怎樣,妍池一個宮女又有何能何耐為難皇上。”
“妳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皇后懷孕的事情,朕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將來會再跟妳解釋。”
現在還不是時候。
“皇上做事情自有主張,何須跟奴婢做解釋。”
妍池講著也有些火氣。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空氣中瀰漫著火藥味。
炎邪宣真想將妍池抓起來,狠狠的打她屁股一頓,但是他不捨。
好啊,她要朕去是不是,那朕就去給她看。
“好,妳要我去是嗎,來人啦,擺駕鳳棲宮。”炎邪宣惱怒地拂袖揚去。
妍池身子微晃了下,死命地站穩,臉色慘白如紙,諷刺的笑著。
什麼山盟海誓,什麼情深意濃不過就是過往雲煙,今天皇后可以懷上他的孩子,明日還會有哪個妃子生下他的龍子。
可她呢已欲哭無淚時,還能如何呢?
一切不過就是一場笑話罷了。
妍池緩緩閉上酸澀的眼睛,只覺得眼前一片黑,心跳愈來愈慢,愈來愈疲倦。
當年先帝不也是後宮佳麗三千,寵幸過無數美人,可又有哪個女人是長久的,哪一個不是傷心心死,她的母后就是這三千人中的其中一位。
這皇宮不是什麼富貴幸福的地方,而是連枝鳥都飛不出去的牢籠,她到底再奢望什麼,到底在期待什麼,妍池妳真傻……。
哭了一下午的她,早已流乾了眼淚,踏著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寢室。
秋波起,夢裡繁華過……。
炎邪宣確實到了鳳棲宮坐了片刻,便耐不住偷偷跑到妍池臥房的屋頂上蹲著,拿起一張瓦片偷覷,他這皇帝當的可夠窩囊,看自己喜愛的人還得偷偷摸摸的。
她好像哭過,眼角處還有些淚痕,都怪他一時氣急了,許是找了她整個下午,好不容易找著了,又被她給惱了,才會氣得亂說話。
炎邪宣就在屋頂上看了一整夜,隔夜竟難得的感冒了,兩竄鼻涕難受的躺在龍榻上。
“皇上,奴婢幫您端藥來了。”
“咳咳……慈兒餵我吃。”
妍池將手中的勺子一匙一匙的喂到炎邪宣的嘴邊,炎邪宣喝了一口,不時還用眼角瞥了一下她還有沒有在生氣。
“那個,以後妳就睡在隔壁,這樣我夜裡起身才有個人可以服侍。”炎邪宣將臥室邊用了一張屏風間隔起來,裡面放了張軟榻。
他不想半夜想看個人,還得偷偷摸摸躲在屋頂上,想了整夜這樣最是一勞永逸的方法,本來皇上貼身大宮女,”貼身”伺候也沒什麼奇怪。
妍池秀眉微蹙,雖然心裡不大願意,但畢竟身為奴婢,也沒理由拒絕,也就低聲道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