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二郎道:“不是我要,是我手底下的兵要,他們要娶媳婦呢,沒有錢怎麼娶媳婦?”
夏收結束了,今年洛陽的粟收成還行,有了糧食,士兵們就心思浮動,想要履行繁衍生息的責任了。
這是大事,趙含章精神一振,問道:“有物件的人多嗎?”
“不多,就十三個,”趙二郎道:“但想找媳婦的人很多,我問了一下,全軍有三百多號人都想娶媳婦呢,但他們沒錢,我問了一下媒婆,他們沒有錢,很難說到媳婦的。”
這的確是個問題,趙含章沉思,“是該想辦法給將士們發一些軍餉了。”
因為貧窮,趙含章的軍餉只零星發過幾個月,大部分時間還是在上蔡時候發的。
自從他們走出上蔡,趙含章一天比一天窮以後,她的軍餉就一直拖欠著,能給大家吃飽飯就不錯了。
哦,趙家軍的精兵們偶爾還是能發一點的,但也是斷斷續續。
趙含章越發想念趙瑚,“七叔公怎麼還不來?”
正說著,親兵小跑著進來道:“使君,鄆城有信到。”
趙含章連忙伸手接過,一目十行掃過,飯也不吃了,“你們先吃著,我去寫一封信。”
趙寬和趙雲欣就跟螞蟻撓心似的,非常想知道信上寫了什麼。
扭頭看了傅庭涵一眼,見他一點兒也不好奇的樣子,就問道:“庭涵知道信上寫什麼?”
“不知道。”但總會知道的。
所以沒必要著急。
是趙仲輿的信,他讓趙含章派人去接應明預,他已經答應投靠她。
和兗州最近的是豫州,趙含章身邊適合做這件事的人不多。
所以她決定將此事交給趙銘。
她寫完信,立即召來元立,將信交給他道:“你帶著信回豫州找趙銘,請託他去接明預,記住,一定要保明預平安。”
元立肅然應下,接了信後離開,連夜出城。
趙含章摸著下巴沉思,明預一走,皇帝牆角挖的會更加順利的,但這也意味著她和苟曦的矛盾會越來越深,趙仲輿留在鄆城有些危險了。
她皺了皺眉,沉思片刻,還是招來曾越,“從軍中選出二十人,分為兩什,讓他們悄悄潛入鄆城,平日什麼都不必做,只盯著趙仲輿,一旦鄆城有變,立即護送趙仲輿回豫州。”
曾越應下,頓了一下後問道:“那大老爺呢?”
曾越曾是趙家部曲,已經習慣了這麼稱呼趙濟。
趙含章垂下眼眸思索片刻,道:“以叔祖父的安危為主。”
曾越瞬間了悟,趙濟的生死並不重要,甚至可以不在意。
曾越躬身退了下去。
洛陽和豫州的來往很密切,基本上隔上一天就會有驛兵送信和公文過來,畢竟豫州這邊偶爾也有事情需要趙含章處理。
和忙著練兵,忙著鑄錢,忙著處理各地彙報上來的公務的趙含章不一樣,趙銘正瀟瀟灑灑地在他的宅子中飲酒,與他同坐的是豫州的名士,還有從外地來豫州遊歷計程車人。
有名士在撫琴,他斜靠在桉几上,輕抿一口清酒,然後笑著傾聽。
下人小心的避過園中的人,走到亭中,躡步上前,湊到趙銘耳邊輕聲道:“郎君,洛陽來信了。”
昨天剛來了信,今日又來,趙銘面無異色的起身,與他的朋友們微微頷首後離開。
下人亦步亦趨的跟著,小聲稟報道:“除了信,還有一車的錢,押送回來的是女郎身邊的部曲,叫元立。”
“錢?”趙銘腳步只是頓了一下,便加快了速度,趙含章會給他送錢?
她出去半年,每次只會伸手和他要錢,送錢回來,倒是破天荒第一次。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