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涵看她半趴在田裡,將乾草捲了卷塞進洞裡堵住,然後起身就朝另一邊飛跑而去,一邊跑一邊回頭衝他喊,“快去點火。”
傅庭涵默默地看了一會兒,轉身走到另一個洞前,將田裡收過來的乾草點燃就往洞口放。
見煙嫋嫋而起,他想了想,撩起袍子就往火堆扇,想將煙都扇進洞裡,但因為人高,估算錯誤,風扇在煙上,卻沒進洞。
傅庭涵只能跪下,拿袍子當扇子,對準洞口扇,總算把煙給扇進去了。
傅安四處扯乾草,扯了一把過來看見,連忙把著上的乾草給塞洞裡,“郎君,這火不比著,半著半步著最出煙,往洞裡塞就行。”
遠遠地,趙含章應了一聲,“對,要半著半不著。”
不多會兒,趙含章就高興的叫道:“看見煙了。”
話音才落,一隻灰白的肥兔子從洞裡蹭的一下竄出來,趙含章速度更快,灰白的身影一閃而過,她的手比腦子還快,直接往前一伸按住……
她手上才按住一隻,洞裡蹭的一下又跑出兩隻來,她趴臥在田裡,腳一踢,將其中一隻飛奔而過的兔子踢飛,然後拎上手裡的兔子便撲上去一把按住,另一隻則被聽荷截住。
那隻兔子靈巧的從聽荷腳邊竄過去,突破了她的防線,聽荷忍不住大叫起來,飛奔在後面追。
傅安見了,連忙從另一邊跑過去攔,倆人手忙腳亂的撲兔子時,趙含章已經一手拎著一隻兔子站起來,笑得眼裡全是星星,“我們晚上吃爆炒兔子肉。”
傅庭涵也忍不住露出笑容來,他連忙扯了兩根麻繩上前幫她綁住兔子腿,綁著,綁著,他沒忍住摸了一下其中一隻胖兔子的肚子。
趙含章也發現了不對,跟著摸了摸,“這是有孕了?”
傅庭涵:“應該是。”
趙含章惋惜不已,就要解開繩子放生,傅庭涵突然道:“現在我們這麼缺肉,其實兔子肉也不錯,而且兔子繁殖快,成長得也快,比雞、豬、羊的繁殖速度都快。”
“你又從劉乂那裡得到了苜宿草,完全可以像養殖牛羊一樣大規模養殖兔子。”
趙含章驚訝,“兔子只吃牧草就可以?”
傅庭涵笑道:“可以的,它是雜食動物,想要它長得更快,還可以餵它白菜、蘿蔔和其他菜葉。”
趙含章思維擴散開來,“等天暖和,白菜、青菜和蘿蔔的生長速度都很快,五十天左右就能收穫一茬,我們地多,就是光撒種子當牧草來種都夠它吃的了。”
就是可能會養的不是很好,但可以節省人力,而且有肉吃呀。
趙含章開始張望起來,“要種菜,得找近水的地方才行。”
她還沒找到,王四娘跑來稟報道:“使君,趙郡守來了。”
趙含章忙將栓好的兔子交給抓了兔子過來的聽荷和傅安,才要拍一下身上的泥土,趙銘已經帶著官員們從路上走到田裡。
看了看渾身泥塵,連鼻尖都帶著黑灰的趙含章,趙銘傷眼的挪開視線,打算看一下傅庭涵養養眼,卻見他左臉上好黑的一塊,一看就是燒火不小心蹭到的。
趙銘嘆息一聲,提醒兩人道:“還請刺史整理一下儀容。”
趙含章扭頭看一眼傅庭涵,下意識的摸了一下左臉,想到一會兒要下田,她乾脆揮手道:“這是勞動的勳章,一會兒我們也要下田的。”
見趙銘不悅,她就小聲提議道:“銘伯父要是覺得傷眼,不如多看看遠方?或者抬頭看藍天也可。”
要不是有官員幕僚在,趙銘一定罵她,這會兒他壓下了自己的脾氣,淡定的問道:“使君一早出城說要下田耕種,不知今日犁了幾畝地?”
趙含章目光漂移,輕咳一聲,一本正經地道:“我看田裡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