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國郡治在魯陽,距離西鄂縣不遠,但也不近。
趙含章帶著百位親兵疾行,在第二天正午過後便到了城門外。
他們在一山坡上勒住馬,趙含章的頭臉都遮起來,只露出一雙眼睛,沒辦法,太冷了呀!
他們居高臨下地看著不遠處的城門口,秋武和斥候小跑著上來道:“女郎,查過了,進出城門不攜帶貨物查驗並不嚴格,但我們這麼多人馬進入,一定會引起注意。”
趙含章垂下眼眸想了想後道:“留下三騎在外,其餘人化整為零,分開入城,秋武,你選五十騎隨我入城。”
“是。”
趙含章解開頭盔,一行人在林中換下盔甲,聽荷解開隨身帶的包袱,苦惱了一會兒,最後將一件披帛拿出來,當做大面巾給趙含章圍上。
片刻後,趙含章就只又只剩下兩隻眼睛顯露在外了,只是與剛才的颯爽不一樣,此時她俏麗活潑,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女郎。
聽荷想了想,解開她半邊頭髮披散下來,“女郎,好了。”
趙含章點了點頭,飛身上馬,秋武也點好了人,大家都收好盔甲,一身布衣上馬,肅穆的跟著趙含章下了山坡。
剩下的人則等趙含章他們走遠才開始分組四散而去,他們得各自想辦法入城去。
時逢亂世,大戶人家的主子出行都會帶護衛,但能一口氣帶上五十騎的可不多,在豫州,一個巴掌數都數得過來。
因此遠遠的看到一對女郎騎馬領著五十騎過來,守門的兵將下意識繃緊了嵴背。
待人走近了,只見為首的一個千金女郎掩著面巾,目光清冷,雖然俏麗,但無人敢多看,目光一觸即移走,倒是她身後那個一看就是下人的女郎潑辣得很,見他們看來便狠狠地回瞪一眼,喝道:“看什麼看,還不快讓開些,要是凍著我家女郎,拿你們是問。”
守門的兵丁立即低下頭去,但還是盡忠職守的擋在他們前面,目光掃過他們身後的護衛,見他們每人都帶著兵器,座下之馬訓練有素,且膘肥體壯,便更加謹慎小心,“你們是何人,從何處來,來我魯陽做什麼?”
他補充了一句,“這是照規查問。”
秋武輕輕踢了一下馬,上前兩步,微微抬著下巴倨傲的道:“我們是西平趙氏,要路過南陽國前往襄陽,這是我們五房的女郎,還不快放行?”
普通計程車兵哪裡知道趙氏五房有哪個女郎?
但現在豫州內,西平趙氏的確是最盛的家族,不,是以前便很強盛,不過現在大家更不敢招惹而已。
士兵這下沒遲疑,直接讓開身子。
趙含章便一踢馬就走。
士兵們目送他們入城,等他們走沒影了才道:“快去告訴校尉,就說西平趙氏有個貴女來了。”
校尉正躲在城樓裡取暖,聞言一下坐直了身體,“哪個貴女?來做什麼?現去了何處?”<w.
“說是五房的女郎,要去襄陽,路過我們南陽國,這會兒應該是去客棧了吧?”
校尉一聽又靠了回去,不在意的揮手道:“原來是路過,那有什麼要緊?”
他哼哼道:“趙氏這麼多人,難道每一個路過我都要關心嗎?以後只要不是來公幹,不必來報。”
士兵應下,退了出去。
趙含章他們沒有住客棧,而是找了個空宅子進去,裡面蛛網密佈,已經許久不住人了。
趙含章隨手推開一扇門,揮了揮飄散的灰塵,找了個地方坐下,“讓斥候去把人都帶過來。”
秋武應下,安排下去。
聽荷拿了水囊和乾糧來,見趙含章就著冷水吃乾硬的饅頭她就心疼,她朝外看了一眼,“女郎,我去買些東西吧。”
趙含章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