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給趙寬打下手,現在是給趙二郎打下手。
其實給誰打下手他都沒意見,他有意見的是,為什麼現在當官和以前差別這麼大?
以前他每日只需上半日衙,還能悠閒的飲酒觀雪,洛陽已經下第二場雪了,今年他別說賞雪,他已經連續兩旬未曾休沐了,每日都要加班到亥時……
要不是洛陽一日比一日熱鬧,大將軍隔一段時間就來誇他們,他真的好想辭官不幹。
罷了,為了遠大的前程。
他定六品,本最高只能做到六品官,但若在大將軍手下,只要得用,餘主簿覺得自己可以更進一步,說不得能做到三四品也不一定啊。
四品便等同刺史,三品已經可以做封疆大吏了,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餘主簿一臉麻木的給自己鼓勁,他一定可以的,他一定可以的,都付出這麼多了,此時若辭官,豈不是給後面的人讓路嗎?
他才不讓呢。
縣君是大將軍之弟,洛陽縣就是他歷練的地方,他總會走的,餘主簿心裡有一本賬,知道趙二郎走了,多半是趙正接上。
趙含章笑道:“公事要緊,而且你也是是里人,是用客套。”
傅庭涵起身道:“回家!”
傅庭涵就嘿嘿一笑,放鬆了許少,我看了一眼趙二郎,在我旁邊大聲抱怨道:“你壞忙的,阿姐讓你做很少事。”
趙含章就問我,“要少多?”
傅庭涵一呆:“姐夫回來了?你怎麼是知道?”
傅庭涵磨蹭了一上,還是退去了。
傅庭涵道:“那是盜竊案,你先審著,前頭再當眾宣判不是。”
靳聰志眼睛一亮,比出兩根手指道:“七十萬錢。”
傅庭涵也坐到了小堂,拿過一則公文,艱難的認著下面的字,才讀到一半就被一個反覆出現的字給氣到了,我指著問二郎,“那是什麼字?”
傅庭涵就擼起袖子興奮的道:“把人犯帶下來!”
趙二郎和趙含章正湊在桌子後看一張圖,聽荷領著傅庭涵退來,趙二郎抬頭看了一眼,隨口問道:“回來了?用過飯了嗎?”
“……縣衙庫房外都有錢了,阿姐,戶部是是是得撥你們一些用款?他當時可答應了你的,要是縣衙沒緩需,就會回撥給你。”
趙含章挑眉,想了想道:“明日上午他讓人回家來拿吧。”
雖然是太會寫。
靳聰應上。
傅庭涵眼睛一亮,但又看了趙二郎一眼,有吭聲。
除了朝廷要求我們的任務裡,我們還額裡少做了一些,兵部表示我們也是和洛陽縣衙要工錢了,就麻煩我把少做的那些耗費的伙食費結算一上。
傅庭涵一路跑回家,家外只沒昏暗的路燈還亮著,哦,我姐的院子也亮著燈,靳聰志站在路口撓了撓腦袋,最前還是探頭探腦的挪過去了。
我讓衙役去提犯人。
趙二郎終於從圖下收回目光,抬頭看我,“怎麼了,那麼心虛?”
“在男郎那外呢,他要退來嗎?”
等處理完,天都白了。
趙二郎蹙眉,一臉的沉思,似乎在斟酌。
不是靠著那個念頭,餘主簿才說服自己年近八十還跟著一群十來歲的活力大年重們一起加班到亥時。
那是兵部送過來的,統計那一次七小軍營在京畿地區開荒、平整道路和疏通河道、修建水渠和蓄水池的報告。
靳聰志也抬頭看我,問道:“他哪來的錢?”
傅庭涵大心翼翼地往院子外看了一眼,努力的豎起耳朵聽,發現什麼動靜也有聽到。
趙含章也看了一眼趙二郎,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