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將叉著腰和他們吹牛,“別急啊,都別急,使君說了,這次跟我們去的還有豫州的一行官員,他們會和刺史說,以後啊,西涼和洛陽可往來信件和貨物,家裡的信都能寄過來。”
“長安那邊能許?”
“就是啊,先前都不許我們出關,這會兒能同意我們出關一次便已難得,還能長久進出?”
參將就學著趙含章的模樣微微抬起下巴,“懼什麼,他若不許,我洛陽和西涼都不是吃素的!”
此時,趙含章正在見她精挑細選出來的族兄趙信,她將寫好的信交給他,“我們和西涼的友好關係就拜託信族兄了。”
趙信恭敬的接過信件,應了一聲,“信必竭盡所能。”
他頓了頓後問道:“若是長安把住關口,該當如何呢?”
總要問清楚底線,他才好和西涼談判。
趙含章微微一笑道:“長安,雖有關隘,卻也要洛陽和西涼與之相助,不然,一旦失去西涼這個前門,又無洛陽為後盾,鮮卑朝發便可夕至,你覺得南陽王能守得住長安嗎?”
趙信頓時明白了,嚴肅道:“信回經長安時,會拜謁南陽王,以確定西行道路暢通。”
趙含章滿意的點頭,所以她選擇趙信,不僅因為對方聰明,一點就通,還因為他想了就敢去做。
她想了想後道:“你如今只是錄事,官職不夠,我再許你使臣之權,出門在外,便宜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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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信嘴角翹了翹,躬身應下。
趙含章就沒有話叮囑了,道:“族兄去和叔父兄弟們告別吧,明日一早就要啟程了。”
“是。”
趙信退下,大踏步往外走,他現在住在太學中,趙程也住在太學裡,所以他帶來的人都一起住在裡面。
他剛進到太學,正要往外走的族兄弟們立即圍上來,“信兄,怎樣了?”
趙信微微一笑道:“使君給我便宜行事之權,明日一早就要啟程了。”
族兄弟們羨慕不已,“信族兄一出便是錄事,雖是參軍錄事,走的武途,但那是為了方便出使,等你從西涼回來,轉而便可為一縣縣令,那就是除寬族兄外官職最高的了。”
“非也,你忘了雲欣嗎?我聽寬族兄說,使君將她調來洛陽,要留在身邊做個記事。”
記事的官職可不比縣令低,而且還是在趙含章身邊,更是權重。
“使君身邊的確是女郎進出更方便一些。”
“此話不妥,我看使君更看重才華些,雲欣雖調皮,人卻細心,之前跟在範從事身邊做的也不差,我們都是看過她所錄文書的,其簡潔不在我等之下,也能切中要害。”
“唉,之前看她還是孩子,誰知道現在竟比我們還厲害些,而我們還苦於無出頭之路。”
趙信不由道:“孝弟慎言,我等比之其他人,已是佔了大便宜,使君要在洛陽招賢考試,除此外,你我現在都在太學裡做事,又是使君族人,你若有心,隨時可自薦,何來的無出頭之路?”
趙實:“不錯,我還想寫信回家讓我母親把家中表姐送來呢,她從小讀書便比我厲害,她若肯出仕,所成必不比雲欣小。”
有人知道他表姐,問道:“你表姐年紀不小了吧,沒說親?”
半大的少年就高仰著脖子道:“天下未平,何以成家?”
看半大少年一臉的驕傲,族兄們忍不住笑出聲來,“這說的是你自己吧?”
少年道:“我尚有此志,何況我表姐呢?”
他道:“可惜我妹妹還小,不然她若也來,那佳話就不是寬兄的,而是我們兄妹的了。”
“你讓她現在好好讀書,過幾年再出仕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