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也不介意,在她眼裡,傅庭涵此舉是有禮,雖然不甚親近,但很是重視。
她著重去看女兒,見她也長高了一些,姿容比之前更盛,不由喜笑顏開,伸手就拉住她的手,“好好好,外面冷,快回屋裡去。”
一拉才發現趙含章手心的繭子,她不由低頭去看,立時心疼,她的指尖有些爆裂。
王氏心疼不已,就是她都沒吃過這個苦呢,她淚眼汪汪,一把握緊了她的手,“快進屋,快進屋。”
王氏讓人招待汲淵和傅庭涵,直接將趙含章拉到後院,趙二郎稀里湖塗的跟在後面。
阿孃肯定是有話要和他們悄悄說。
一進屋,王氏就一疊聲的吩咐,“快去打一盆溫水,青姑,把我們自己做的蜜膏取來。”
王氏攤開趙含章的手心看,不由的落淚,“便是不為悅己者,為你自己好受,也該多愛護自己啊。誰家女郎的手如你一樣?”
趙含章笑著抽回手,“您說的對,我回頭就擦上。”
趙二郎探頭上來看,覺得青姑開啟的瓷盒香香的,立即擠上去,攤開手就放在他孃的眼睛下,“阿孃,你看我的。”
王氏就不由伸手輕拍了一下他的手,“你是郎君,粗糙一些有什麼?”
說完覺得不好,這話要是傳出去只怕要惹來非議,而且也怕兒子從此真的粗糙起來。
她立即改口道:“但君子還是應該優雅得體,我一會兒讓青姑也給你送一盒蜜膏去,這是用蜂蜜調的,很是貴重,我都是拿來擦臉,你省著點兒用。”
趙二郎一口應下。
連兒子都給了,王氏就不覺得不能厚此薄彼,於是讓青姑又多拿了一盒來,一併塞到趙含章手裡,“這一盒給庭涵,你親自送去。”
她嘆息道:“他家人不在此,跟著你奔波,身邊只跟著傅安,但我看傅安也不怎麼貼心,平素都不在身邊伺候,你多關心一些。”
趙含章應下。
王氏繼續絮叨:“天冷了,我給你們做了新衣裳,還有御風的斗篷,你們一個兩個都是要在外面行走的,冬天風大,還是穿上斗篷好……”
王氏讓青姑搬出來三個箱子,傅庭涵的那一份,她依舊讓趙含章親自送去。
她一再強調道:“你要親自送去知道嗎?”
趙含章一口應下,看了眼箱子裡的衣服鞋襪,忍不住問青姑,“青姑,今冬前院有送錢進來嗎?”
青姑微愣,不由看向王氏。
王氏就和她道:“這不用你操心。”
她摸了摸她身上有些起毛的衣裳,心疼不已,眼睛裡就帶了淚,但她沒讓淚水落下,而是和趙含章道:“我知道,你和別的女郎不一樣,今時也不同往日了,你要是男子,後院自有娘子替你打理,與你操持,但你是女郎。”
“庭涵也是做大事的人,我看他不比你清閒,所以後院這裡自有我,”王氏道:“早前汲先生就和我說了,你手中餘錢不多,給後院的花銷怕是要減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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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二郎都不在家,我在後院花用也不多,乾脆就和汲先生說免了這一項,以後前院不必給後院錢,我手中也有一份產業,也有些積蓄,且還能支撐。”
趙含章又不是真的只有十五歲,她當然知道後院的花銷有多複雜,一些夫人和家庭間的人情往來都被歸屬於後院。
趙含章張了張嘴想要拒絕,但抬頭看見王氏的目光,她胸中許多話便堵了回去,她靠近她懷裡道:“我都聽阿孃的。”
王氏就高興起來。
正高高興興地翻著新衣裳的趙二郎一臉莫名的看著倆人,遲疑了一下還是沒貼上去。
他自覺已經是大人,並不想和母親阿姐貼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