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含章雖然失望,但那還是跑去趙瑚家裡把那幾本書都給拿上了。
因為她也缺。
這時候的書太難買了,即使是簡單的啟蒙書也很難買得到。
一般縣城裡的書鋪,裡面賣得更多的是筆墨紙硯等各種文具,而書反而是最少的。
至少汲淵去買的時候就沒買到幾本適合給啟蒙學生讀的書。
趙含章的存書也不少,但都沒有多餘的書冊,就是她自詡大方, 也不捨得把這些書給剛啟蒙的人用。
所以只能抄書!
這麼重要的任務,趙含章交給了才被挖過來的兄長和弟弟們。
趙含章把才從趙瑚家裡取出來的紙發下去,“兄長們,我知道你們都很想早點兒找到答桉,我也是的,所以為何不從現在就開始尋找答桉呢?”
接過趙含章遞過來的紙和書,少年們一臉懵,“這是什麼?”
趙含章:“你們要抄的書。”
少年們更懵,低頭看手中的書, “《急就篇》《訓纂篇》《勸學篇》,這不是啟蒙的書嗎,我們為何要抄它們?”
趙含章一臉嚴肅的道:“兄長們要因為這三本籍,所以輕視它們嗎?”
她道:“要知道這三篇文可是把楊雄和蔡邕等人續寫修撰過的《倉頡》三篇都取代了。”
少年們一凜,趙寬立即道:“我們並沒有看不起這啟蒙書,只是不解,我們要找的答桉和這三本書有什麼關係?”
“這三本雖只是啟蒙書,但也是百家之基,包羅永珍,裡面的典故,道理,涉及百家,你們要想知道數學到底是不是百家之母,那就從這裡開始研究起吧。”
趙寬道:“我們都背下來了。”
趙含章:“但只有抄寫才能讓人更深刻的思考到其中字義, 而且先前就說好了, 進了縣衙你們得聽我的排程,現在我就讓你們抄書!”
眾少年:“……要抄多少?”
趙含章:“先每本來個十遍吧。”
眾少年眼前一暗,趙寬作為代表問:“……每人?”
趙含章點頭, “每一個人!”
也就是說,一個人得抄三十本書……
趙寬正要反抗,趙程已經從亭子裡走出來,直接下令,“含章說的不錯,這三本雖是啟蒙書,但其中道理不少,你們這些年讀書是多了,且遊歷豐富,但對於啟蒙時學的道理卻未必還能記得,更不要說做到了。”
“所謂溫故而知新,你們是應該好好的重新讀一下啟蒙書了。”趙程道:“就從今晚開始抄書,每日交上一篇來,我要檢查的。”
少年們忍不住哀嚎一聲,紛紛後悔,早知道就不跟趙含章打這個賭了。
找答桉的方法有很多種,他們為何偏偏選擇了最不受控制的一種呢。
趙含章見抄書的人也有了,這才放下心來,吃過羊肉宴後就帶著傅庭涵回縣城。
趙二郎留在塢堡裡繼續承歡膝下,明天再回去。
他和才八歲的趙正交上了朋友, 兩個人看著關係還不錯,所以趙二郎對於被留在家裡一點兒意見也沒有。
趙含章和傅庭涵騎著馬慢慢往回熘達,順便談一些機密事,秋武等人便落在後面遠遠的跟著。
“你是打算讓趙程給育善堂裡的所有孩子啟蒙嗎?”
趙含章直接搖頭,“這是不現實的,一來,我現在沒這麼富裕,二來,趙程也未必會答應上大課,有教無類。”
有教無類四個字說得簡單,但在這個時代,真正能做到的沒有幾個。
育善堂裡的孩子有曾經出身還不錯,只是因為城破而家破人亡的;也有出身貧民之家,甚至有在城破之前便在育善堂裡的孤兒;該有從小便在城中乞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