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含章一一品嚐過,等她走出巷道時,不少人家端著碗出來相送,熱情的招呼她吃過他們家的晚飯再走。
趙含章一臉笑容的謝過,拉著傅庭涵快步離開。
等走出老遠她才鬆開傅庭涵,大鬆一口氣,“太熱情了也吃不消啊。”
傅庭涵一直忍著笑, “可我看你吃得挺快樂的。”
“人家請我吃飯了,我總不能表現得很痛苦吧?”趙含章嘆氣,“豆飯和麥飯是真的難吃啊,尤其是豆飯。”
傅庭涵道:“人均土地雖然多,但這裡畝產也很低,你想要全吃白麵,短時間是達不到的, 我覺得摻了糠的饅頭不錯, 應該還能夠做成餅子。”
趙含章點頭,“豆子還是應該拿來做飼料,醬,釀醋,還有榨油,做些菜也就是了,做成豆飯,太為難腸胃了。”
傅庭涵:“那你得保證明年開始,人均收穫的麥子足夠一年消耗。”
“走,我們回去算算,以現在的畝產,人均多少畝地,在交足賦稅後夠一年所需。”
耿榮愣愣的跟在後面,思考半晌還是決定不懂就問,“女郎是想使民間不再食用豆飯?”
“想吃還是可以吃的, 我就是想讓他們日子過得更好一點兒, 能夠減少一些豆飯的食用,換成更好一點兒的麥飯或者饃饃也行啊。”
趙含章道:“而且大豆的用處是很多的,養馬,養牛,還有釀醋、榨油,都需要大量的豆子。”
“豆子榨油也太浪費了,”耿榮想到之前守城倒下的油料,道:“桐油應該夠用了。”
“我說的是吃的油,你們沒吃過豆油吧?回頭讓人榨出來給你們嚐嚐,很好吃的。”
耿榮瞪眼,“豆油可入口?”
“豆飯都能入口,豆油為何不能入口?”
耿榮一想還真是,桐油不能吃是因為桐果不能食用,但豆子是可以吃的,那豆油自然也可以吃了。
趙含章道:“馬吃了豆子後膘肥體壯,油光滑面,豆油對人有同樣的效果,到時候豆渣還能喂個豬啊,牛啊,馬啊之類的,完美。”
傅庭涵發出靈魂一問, “你會榨油嗎?”
趙含章沉默了一下後道:“不會。”
傅庭涵,“我也不會。”他甚至沒有了解過。
趙含章不死心, “總知道原理吧?”
傅庭涵:“擠壓?”
趙含章信心滿滿,都已經知道有這個東西了,總能做出來的,“回頭試試。”
回到縣衙,趙含章留下耿榮用飯,“秋收結束,要開始準備種冬小麥了,我決定在此之前分一些田地下去。”
耿榮聽趙含章提起過,但她以為那只是她初入縣城,為了穩定人心才隨口許下的,沒想到她竟是要真的分地,他不由問道:“是所有人都分嗎?”
“只分給少地和無地的人。”
“女郎,如今西平縣上下一心,正是難得的時候,此時分地,只怕會破壞這種局面。”
傅庭涵也道:“不患寡而患不均。”
“所以我會出公告,所分田地的人,除了賦稅外,還要額外向縣衙繳納一成的佃租,持續五年,”趙含章道:“五年以後,只要土地一直在耕種中,那田地自動歸屬於他們,而這五年間,只要有一年沒耕作,那縣衙自動收回田地。”
“而本身有地,自覺不夠耕種的也可以和縣衙申請,但申請下來的田地和其私有的田地也都要全部耕種,同樣的要求,五年時間內,所申請下來的田地每年繳納一成佃租,這五年內其登記造冊的的私田也要和佃租的一樣耕種滿五年,只要空荒一塊,則視為惡意搶佔官田,我不僅會沒收佃租出去的官田,他們的私田也要被罰沒。”
傅庭涵驚訝,“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