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日又喝了酒,你可有得受了。”霍天北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
顧雲箏笑了笑,環顧馬車裡的陳設,岔開話題,“倒是會享受,這馬車可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這兒地廣人稀,有時候在路上一走就是一兩日,只枯坐著未免太無趣。”霍天北抵著她額頭,語聲轉低,“以後我去哪兒,你也跟著。”
“嗯。”顧雲箏垂了眼瞼,想著他若是去京城也能帶上她就好了。
霍天北雙唇落下來,輾轉索吻。
顧雲箏鬆鬆環住他,闔了眼瞼,輕柔回應。自心底,她必須承認,並不牴觸與他這樣親暱,甚至有些貪戀那樣美好的感覺。
片刻後,她別開臉,把臉埋在他肩頭,汲取著他懷抱的溫暖,聞著他身上清冽的氣息,低聲言語:“霍天北,我有些累。”
“看得出。”霍天北明白,她所說的累是來自心底的疲憊,雲凝的事終究是讓她觸動太大,想得太多,“把別的事先交給我,你緩一段時日。”
“嗯。”
回到府中,兩人一起用完飯,顧雲箏藉著去看熠航的機會,詢問徐默:“我出門後,府裡有沒有出什麼事?”
徐默笑嘻嘻地告訴她:“的確是出了一檔子事,小事。”
“誰又惹到他了?”
“是杜小姐。”徐默壓低聲音,笑得越發開心,“侯爺本就是勉強答應去沈二爺房裡用飯的,估計原本打算喝個三五杯酒就回來。可是喝了一杯酒之後,杜小姐就往侯爺跟前湊,要為侯爺佈菜、倒酒。侯爺……咳……侯爺最不喜女人離他太近,擺手攔下了,杜小姐還是到了近前,侯爺就當即起身甩手走人了。”
顧雲箏忍俊不禁,霍天北這個毛病於她倒是好處多多,她儘可高枕無憂。可他那份不悅又是為何呢?覺得杜若菱是有意獻媚麼?這話她不好說出口,也就回房小憩。
下午,祁連城命人前來告訴了霍天北、顧雲箏一件事:
皇上生辰時,秦閣老與範啟的獻禮使得龍顏大悅,當即命人擬旨,給兩人加官進爵。聖旨在前往西域的路上,有官員指出那兩份賀禮是西夏宮廷中的珍寶,彈劾秦閣老與範啟有私通敵國之嫌。皇上大發雷霆,將秦閣老當即丟入了大牢,命人將送往西域的旨意追回,改口要讓霍天北嚴查範啟之事,並命吏部從速選出新一任西域巡撫。
眼下八百里加急送來西域的第二道旨意就在路上。當然,那兩件寶物皇上該收還是收著,已經安置在藏寶閣。
另外,西域幾名官員同時上奏彈劾霍天賜及其一眾幕僚歷年來的罪行,皇上也已派官員前來查辦。
這些事,霍天北多多少少會受牽連,少不得要周旋一番才能撇清干係。但是他等這一日的時日已久,自然早已有準備,倒是不需擔心。
對於秦閣老,顧雲箏不能篤定他會就此丟官罷職落得死罪,畢竟一個人在仕途上的起落並無定數,興許來日秦閣老就能翻身。
這時候,楊柳過來了,說雲凝請顧雲箏過去說說話。
顧雲箏即刻去了閒月閣。
雲凝一襲石榴紅衫裙,臉上薄施粉黛,整個人嬌灩又不失明麗,似一朵開至盛放的花。見禮之後,雲凝隻字不提那三封信,只是詢問霍天北會不會受牽連。
“不會。”顧雲箏笑著落座,“他像是沒事人似的。”
“那就好。”雲凝親自去沏了熱茶,端給顧雲箏,“嚐嚐,看我茶藝如何。”
顧雲箏笑問:“這兩年學的?”以前雲凝不善此道。
“是,這兩年學的東西不少,琴棋書畫,歌舞管絃。”雲凝自嘲地笑了笑,“下足了功夫,只為日後以色侍人。”
顧雲箏理解地點點頭。
雲凝卻為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