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年邁的觀主放下碗筷，葉縈縈才試探性地開口問道：&ldo;師公，這半年你身體還好嗎?&rdo;
褚施點頭，眉眼慈祥，&ldo;我這種修行之人，心境開闊、了無牽掛，身體當然好。&rdo;
葉縈縈點了點頭，餘光瞥見闞冰陽淡若無狀，又只好繼續悶聲不語。
褚施收拾好碗筷，起身揚袖，松綰的髮髻歪斜插著一支髮簪，似是春秋楚國的風貌，仙風道骨、鶴唳騷雄。
&ldo;冰陽，與我去拜一拜祖師爺吧。&rdo;
闞冰陽頷首道：&ldo;好。&rdo;
正殿遊客不多，泥濘的鞋子怕潤了殿中的清淨，大家都將鞋子脫在殿外。
祖師爺依然彩泥金身，多年來沒有一絲變化。
葉縈縈抬頭看著張道陵的金身大像，腦海中不斷重複著當年那三個月的點點滴滴。
她不止一次被罰睡正殿或者睡偏殿。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心境太過於空白，她完全沒有怕的感覺，深夜隻身，和衣而睡，對她來說就跟家常便飯似的。
師徒三人拜了祖師爺。
褚施回首看了一眼葉縈縈，見她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自己不信卻不干涉別人的信仰，不言不語不打擾，相較於19歲的時候，拘謹多了。
他不由哂笑：&ldo;小姑娘長大了，但是這雙眼睛，依然沒變。&rdo;
葉縈縈愣住，不明所以。
褚施滿意地看向闞冰陽，點了點頭，&ldo;眼光好。&rdo;
他不再多說，留了二人在大殿，取了玉製法印之後，便一個人往後山的方向去了。
闞冰陽沒有跟上，也沒有詢問。
等了一小會兒，燈油加滿，他拉起葉縈縈的手，說道：&ldo;師父一會兒有法事要做，我們先出去吧。&rdo;
橖頂的風依然很大。
雨點吹拂在面頰，清冷沁骨，然而不由地打了個哆嗦，葉縈縈往闞冰陽的懷裡一躲，坐在桃花樹下不肯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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