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冰陽卻冷冷道：&ldo;眼睛睜開。&rdo;
葉縈縈咬著下唇, 防備不減，但他聲音確實不容置喙, 她又只好半睜半閉, 怯怯生生，&ldo;你到底想幹什麼?&rdo;
闞冰陽仔細看著她，微弱的燈光中, 視線遊走在她的雙眸。
似是看不清, 他又近了一些。
呼吸濕潤, 縈縈繞繞，明明是溫香軟玉，落在眼中卻是韓壽偷香。
葉縈縈屏住呼吸，心間小鹿亂撞，就快把持不住。
他忽地放過她，直接坐起來，疲憊地捏了捏眉間，&ldo;急性結膜炎。&rdo;
&ldo;……啊?&rdo;
葉縈縈眼睛突然瞪圓。
&ldo;就是紅眼病。&rdo;闞冰陽深吸一口氣，走到五斗櫃邊，從藥箱裡拿了一片酒精棉片遞給她，&ldo;會傳染，好好洗手，別碰眼睛。&rdo;
葉縈縈接過酒精棉片，懟眼看了許久。
&ldo;我說我怎麼今天眼睛老是熱乎乎的，還流眼淚……&rdo;
闞冰陽擦了擦手，又將一瓶眼藥水放在床頭櫃，&ldo;自己點。&rdo;
葉縈縈瞥了一眼，
左氟沙星滴眼液。
嘖，一個法醫，配置比醫人的大夫還齊全。
她問：&ldo;一天幾次啊?&rdo;
闞冰陽將倒放著的平板電腦翻了過來，頭也不抬，淡淡道：&ldo;三次。&rdo;
葉縈縈側頭去看他，正好不留神看到了他的電腦螢幕，幸好他速度快，還貼了防窺膜，血糊糊的畫面只是一閃而過。
她點完眼藥水，閉著眼睛躺在那，&ldo;明天我一大早就走，保準沒人看見。&rdo;
男人凝神看著眼前的照片，畫面倒映在深眸，眉頭緊蹙。
&ldo;你半夜從我這走和明早從我這走，有區別嗎?&rdo;
葉縈縈愣住。
好像還真沒區別?
可她的房門都關上了，這個點大家也睡了，更是沒有多餘的客用廂房給她了，總不能真的去跟祖師爺睡吧?
她大言不慚：&ldo;反正我就在你這睡，床歸我，你睡哪自己看著辦。&rdo;
闞冰陽已經習慣了她的無理取鬧，沒理睬她。
看著她氣鼓鼓的臉，他不覺啞然失笑，指尖在螢幕上微微顫縮，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葉明誠還真是往死裡寵。
這小姑娘，真的是難纏死了。
這時，技術組的同事又發來幾張新的照片。
檔案加密，開啟費了一些時間。
晚間加班是常有的事情，闞冰陽直接撥過去語音電話。
&ldo;你發來的照片我看了，左耳後枕部正中創口深達顱腔，小腦底部橫斷……&rdo;
話語之間，措詞連句，都堪比勘察現場。
尤其是說到一些作案手法和解剖細節，每說一個字，床上那個單薄瘦小的身影就抖一下。
好不容易掛了電話。
已經半夜兩點。
葉縈縈終於不動了。
闞冰陽走過去，抬手在她額頭輕輕一敲。
&ldo;早就警告過你，還要待在我這，活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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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葉縈縈很早就到了集糜軒。
她困得不行，頭暈腦脹，額角還有些麻麻地發脹。
晏清瞧見，問她：&ldo;師&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