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葉縈縈哪裡肯聽他的,她拎著睡衣小裙擺,三兩步走到他床邊,直接躺在了一側。
閉上眼睛,安安靜靜,不吵不鬧。
再加上額角血痕和白皙的臉。
真的就像……
闞冰陽都快被她逗笑了,小姑娘鬼機靈,性格乖戾得恰和他胃口,可是她的心思呢,卻難猜得讓人不敢有所企盼。
&ldo;你別在我處理傷口的坐起來就行了。&rdo;
他走過去,彎下腰,認真檢視她的傷,然後拿出棉花蘸了碘伏輕輕擦拭。
可他動一下,葉縈縈就顫一下。
喏,小鞭炮的內芯也是軟軟的。
看著脾氣爆,其實還是怕疼得很。
闞冰陽手法很輕,規避了她所有可能痛的地方,將傷口邊緣全部細節化處理,最後貼了個圓形的創可貼。
看著女孩緋紅到純真無邪的臉,他緩緩收回手,眼神遊離,漸漸凝聚在她緊緊抿住的雙唇之上。
微潤,柔軟。
是她喝醉酒之後在他喉結處留下的最直觀感受。
不由自主地,他慢慢俯身靠近。
可不等他有所收穫,葉縈縈忽地睜開了眼睛。
&ldo;好了嗎?&rdo;
&ldo;……&rdo;
他都忘了,她在扮演一具&ldo;屍體&rdo;。
還好是她,不然真的要嚇出心臟病了。
闞冰陽起身,收拾著醫用垃圾,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
葉縈縈捂著腦門坐起來,躺久了莫名有些暈乎乎的。
她看著男人的側顏,餘光落在桌子上那只有些年頭的黃金小鐲子上,猶豫了半天才問道:&ldo;師父,你真的是沈老先生的……?&rdo;
愛子冰陽。
誰會稱他為&ldo;愛子&rdo;呢?
沈禾風將這個小鐲子儲存得那麼好,可見其重視程度。所以說,闞冰陽本人極大可能就是這個問題的最終答案。
沈禾風明年就八十了。
如果真的有一個孩子飄零在外,讓他認祖歸宗,那也是人之常情。
畢竟,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沒人再關注,也沒人再在意。
現在大眾接受能力太高了。
&ldo;是的,我們有一個孩子&rdo;這種事情,不足為奇。
闞冰陽沉默,手中的動作不由慢了下來,似是思忖許久,久到葉縈縈都說算了,他終於垂眸說道:&ldo;我跟我媽媽姓。&rdo;
他沒有矢口否認,而是換了一種方式,看似沒有回答,卻又實實在在地回答她了。
葉縈縈又不傻,當然聽得懂。
她無所謂地聳聳肩,指著自己的額頭,滿不在乎地說道:&ldo;這樣呀,那我下次見到沈老先生可得好好告狀,喏,你乾的。&rdo;
闞冰陽眉頭一蹙,側目問她:&ldo;你不驚訝嗎?&rdo;
&ldo;我為什麼要驚訝?&rdo;葉縈縈嘟著腮幫子,兩頰鼓鼓囊囊,&ldo;我在你這連血呼吧啦的解剖照片都看過,這算什麼呀。&rdo;
幸好呢,這鐲子是金子做的,不是玉做的。
沈禾風轉交的東西,她可怠慢不起。
雖然葉家有錢,但跟沈家這種源遠流長的家族比起來,還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她將桌上那隻小金鐲,往闞冰陽那邊小心翼翼推了推,然後摸著額角的敷料,嗔怪問他:&ldo;你不哄哄我嗎?&rdo;
看著她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