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梔趕緊的,「就是!媽,我爸說得對,你得聽他的!」
應雨時白了女兒一眼,又瞪視著丈夫,「你就慣著她吧!」
別逢君從自己的菜盤子裡挾了一塊鴨肉放在妻子的菜盤子,「我也慣著你,好吧?」
應雨時面一紅,垂頭吃飯,默不作聲地將丈夫挾過來的鴨肉吃了。
一場風波瞬間瓦解。
吃完午飯,梔梔又領著父母回宿舍去歇午覺,下午時分帶他們去爬山,在山頂的涼亭那兒坐了坐,欣賞了一下海鷗島的全景,等到下午四五點,太陽沒那麼曬了,梔梔又帶著父母去岸西長海灘那兒趕海。
別氏夫婦還沒趕過海,覺得新奇得不得了。
看到梔梔拿著單柄魚叉直接把附在岸石上的醜陋藤壺給撬下來、再拍碎外殼,將嫩嫩的白肉直接塞進嘴裡吃?
應雨時是醫生,當即被嚇得尖叫,「梔梔別吃!當心寄生蟲——」
鮮甜微鹹的藤壺肉在口腔中直接抿化,新鮮美味的海味讓梔梔愜意地眯起了眼睛,「媽媽,放心吧這裡的水質好,沒有寄生蟲!」
說著,梔梔又敲開了一隻藤壺,想讓媽媽試一試新鮮美味的海味生鮮。
「別別別——」應雨時急得不得了。
別逢君十分好奇,「這玩意兒還能直接生吃啊?什麼味兒?」他就著女兒的投餵,小心翼翼吃了,隨即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應雨時的眼睛瞪得比別逢君還大,「老別!你、你……」
別逢君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先是指揮女兒,「梔梔,快給你媽媽也弄一個!」然後對妻子說道,「雨時,這玩意兒好吃!一點兒也不腥,而且還帶著一股清香!你試試!」
說話之間,梔梔又撬了一個藤壺,小心地敲開殼,將肥肥白白的生鮮遞到媽媽嘴邊。
應雨時糾結萬分。
一方面,醫學常識告訴她,吃沒有烹熟的肉,很有可能會感染寄生蟲;一方面,丈夫和女兒都說這東西好吃……
最後應雨時一閉眼,就著女兒的投餵,也吃掉了生鮮藤壺肉。
那軟糯清香的生鮮自帶微微的鹹味,非常非常鮮美,而且入口即化還沒有渣。
「媽媽,這藤壺肉好不好吃呀?」梔梔問道。
應雨時,「我……還品明白這味道呢!」
別逢君,「我看你是想再吃一個吧?」
梔梔大笑,拿著單柄短魚叉一連撬了七八個藤壺,又敲殼取肉,和父母一塊兒分享……
梔梔不光自己吃,還撬了好多藤壺下來,只取肉帶走。別逢君問她這是為啥,梔梔說來都來了,帶點兒貝肉回去,晚飯可以加一道菜,做個貝肉蒸蛋。
聽梔梔這麼一說,別逢君立刻接過了女兒手裡的魚叉,爬上大石去鏟藤壺去了。
梔梔和應雨時就站在大石下的淺海處,將別逢君鏟下來又跌落在海水裡的藤壺撿起來……
一家三口一邊手腳不停地撬藤壺、撿藤壺,一邊笑盈盈地聊天。
主要是梔梔問起家裡人的近況,父母回答。
——大哥別燕東現在已經不在松市了。
之前羅建華他爸羅副廠長為了晉升,十分針對別逢君。因為別逢君也是副廠長之一,老廠長任期將滿,廠裡呼聲最高的接班人就是別逢群。為了晉升正職,羅副廠長沒少給別逢君和別燕東下絆子。
羅副廠長當然憾動不了別逢君,所以只能往死裡拖別燕東的後腿。
堂堂技術骨幹別燕東,被羅副廠長調去管後勤。前年六九年上半年的時候,別逢君不堪騷擾,動用內參能力給上峰寫了一封推薦信,讓別燕東調離了鋼鐵廠,進入松市市委,從政當市委秘書去了。
去年七零年下半年,省委計劃要在鷹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