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則提了個空桶,又拿著三個空的軍用水壺,繼續去山上接淡水。
因為金枝十分讚美八月瓜的甜蜜,所以棠娘又順路打了不少下來……當然也收穫不少蛇屍,全都被她拖行了出來。
等到她回到營地時,小金枝已經打了十來條二三斤重的海魚,足夠一家三口一頓的口糧了——這裡畢竟距離正義島也就一天的路程了,而且海魚麼,海里多得是,沒必要囤糧。
於是,棠娘看到小金枝一直守在傅明宇身邊,饒有興趣的問東問西。
「大學生,你的頭髮為什麼白了呀?」
「想你阿孃想的。」
「你當年到底幹啥了,怎麼把我阿孃逼走了啊?」
「……」
「大學生,你的個子有多高啊?」
「一米八七……怎麼了?」
「沒什麼,我在想,以後我能長多高……」
「……」
「大學生……」
傅明宇實在忍不住了,問道:「小枝枝,你怎麼老是喊我大學生?」
金枝歪著腦袋看了棠娘一眼,露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笑容。
棠娘面上一紅。
這熊孩子!
不就是那次她酒後吐真言麼?
犯得著一直用這個來……逼她承認眼前這男的就是孩子爹?
棠娘淡淡地說了一聲「金枝去煮魚」,然後便轉身去處理蛇屍去了。
金枝吐了吐舌頭,去處理魚了。
小姑娘聰慧異常,又長年跟隨母親東奔西走的,當然知道在毒蛇遍地的蛇島上,母親每去取一次淡水,就是一場生命的博弈。
所以她給三個軍用水壺灌滿涼白開,剖殺海魚時用的全是海水,烹飪海魚時,也最大程度使用最少的淡水……
最後淡水還剩下了大半桶。
「阿孃,你和大學生要不要洗一洗?」金枝問道。
——剛才他倆都下海了。海水稠膩,不處理的話,幹在身上會黏糊難受、還發癢。
棠娘說道:「要,這半桶我用,一會兒我再打點兒水來。」
金枝想說,平時也不是沒有出海的時候。實在狼狽時,她阿孃洗漱只需要兩瓢淡水,一瓢用來洗臉、一瓢用來洗頭……身體麼,就用兩塊沾了淡水的毛巾擦拭兩次就好。
現在大學生來了,阿孃寧願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多打一桶淡水回來???
金枝畢竟年紀小,雖然聰明,但眼神藏不住……
棠娘自然看到了金枝眼裡的揶揄,不由得面一紅,狠狠瞪了她一眼。
金枝又笑了。
正好傅明宇說道:「棠娘,在哪兒接淡水呢?你告訴我,一會兒我去打水……」
「你去不了!」金枝搶著說道。
傅明宇愣住,「為什麼?」
金枝說道:「因為這裡是蛇島啊!」
傅明宇勃然變色,「這裡是蛇島?!」然後眼神就飄到了之前棠娘焚燒蛇屍的地方。
——虧他剛才還在想,棠娘帶了那麼多死蛇回來幹啥,是準備把蛇當成口糧嗎?但蛇肉肯定不如魚肉好吃,而且棠娘捕魚更輕鬆啊!
所以?
他再看了看棠娘將燒焦的蛇屍擺放的位置……終於明白了,她是為了威懾島上的活蛇?!
「棠娘,你別去打淡水了,這半桶全給你……要是不夠用,我那船上還有一桶淡水。」傅明宇說道。
頓了一頓,他忍不住問道:「棠娘,你覺得這島上的毒蛇……是不是比以前少了?」
棠娘很肯定地點頭,「是!所以……是梔梔又幹了些啥嗎?」
傅明宇笑道:「那一年海鷗島上鬧猴災,那些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