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和於露拿著車票進了站,在檢票口排隊等待的時候,陶容冶才轉頭,看向了候車大廳外頭。
梔梔和黎恕還沒走。
他倆站在鐵欄杆外頭,梔梔見陶容冶轉頭看了過來,連忙朝他揮了揮手,似乎還大聲說了句什麼。
太遠了,陶容冶聽不清。
他抿著嘴,想聽清……卻又害怕他迫切的表現,會讓梔梔誤解、從而影響她和黎恕的感情。
但很快,黎恕就和梔梔一起齊聲大喊了起來。
陶容冶聽清了。
他倆說——
「於露!陶容冶……你們一定要好好的!」
陶容冶瞬間紅了眼眶。
在這一刻,他也說不清……這到底是什麼一種滋味。
彷彿心臟中了一刀,那寒意逼人的刀鋒、那滾燙翻湧的熱血、那難以忍受的心痛……數種難以言喻的感覺糅合在一起,讓他感到渾身僵硬,讓他感覺痛苦不堪。
他邁不動步子,怔怔地看著遠處美麗少女的身影……
不知不覺中,他淚流滿面。
於露覺察到陶容冶的不妥,立刻上前抱住他的胳膊,然後朝著梔梔和黎恕的方向也揮了揮手。陶容冶渾身冰冷、喉間哽咽,一句話說不出來,一步也邁不動……
但被於露抱住的那條手臂,漸漸被她捂暖,彷彿又讓他有了一點點的活力。
隊伍漸漸前行。
工作人員給陶容冶和於露檢了票,他們就能進站了。
站在進站口,陶容冶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
可是梔梔和黎恕已經離開了。
他被於露半攙扶、半拉扯著,渾渾噩噩地進了站。
好在這會兒非年非節的,人們出遠門都要憑介紹信,所以坐火車的人並不多。
陶容冶和於露所在的綠皮車廂裡,只有寥寥幾人。
甚至在他倆的座位附近,只有他倆。
直到火車啟動,陶容冶才輕聲說道:「我……我想忘掉她。」
頓了一頓,他又苦惱萬分,「可我……好像根本做不到。我熱愛海鷗島,她又是海鷗島的靈魂人物,我根本避不開她、繞不過她。呆在海鷗島上,我完全沒辦法把注意力從她身上挪開……不呆在海鷗島,我又……滿腦子想著她,於露,對不起……」
「從理智上來說,你的提議是對的,可我……於露,不是我不想放下,而是我根本沒辦法放下。」陶容冶絕望地說道,「我不能在心裡還有她的時候,和你……對不起於露,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吧!」
於露看著窗外,緊緊地抿著嘴,淚水嘩嘩淌。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她太能領會了。
和一個優秀的人朝夕相處,滿眼都能看到他的優點……怎麼能不喜歡呢?
可龍強是甜甜的伴侶。
她不能違背道德。
但是,愛被壓抑得越狠,就反彈得最狠……
一想到兩天後她就要回到她最愛的海鷗島,但又要面對她最愧疚的兩個人,於露就覺得渾身無力。
這矛盾又痛苦的心情啊!
於露癱在座位上,將自己的頭靠在陶容冶身上;陶容冶沒動,估計也是渾身疲憊無力。
兩人就這麼相互依偎著,久久不語。
半晌,陶容冶輕聲說道:「我曾經想過,為什麼她會選擇黎恕……是因為我臉皮不夠厚,不敢邁出那一步向她表白嗎?還是說,我輸在黎恕是她的竹馬這一方面?」
「我是真的不甘心,明明我和她才是最合拍的夥伴,我知道她離開不我的幫助和支援,也很倚仗我的工作能力……在身材、容貌方面,我覺得我也不差黎恕太多……至於家世方面,我相信她也不是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