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梔噗嗤一聲笑了。
李秋月見她一聽到五百就笑了,頓時疑心自己說少了,不由得有些懊悔。一會兒糾結著要不要再多加一點兒,一會兒又猶豫著覺得還是不要再往上加,免得別梔梔懷疑……
在一旁忙著給鐵蛋把屎把尿、洗屁股的姜女士也忍不住笑了。
梔梔一本正經地說道:「黎恕讓你來找我拿五百塊錢?」
「嗯嗯!」李秋月連連點頭。
梔梔又問,「幹什麼用?」
李秋月老實巴交地問道:「我不知道哩……」
「好吧,暗號呢?」梔梔又問。
李秋月一聽「好吧」二字,頓時喜出外!又聽到梔梔問暗號?李秋月愣住,「什麼?」
「暗號,」梔梔說道,「我男人跟我說過,如果不是他親自來拿錢,是委託別人來拿的,那他肯定會告訴別人一個暗號……所以,暗號是什麼?」
李秋月皺眉,「我、我不知道!」那這個她實在是編不出來。
「那你就是在騙人!」梔梔冷笑道。
李秋月急了。
一來呢,梔梔沒有否認過她拿不出五百塊錢來;二來呢,從別梔梔的語氣來看,黎恕確實有過讓人回來拿錢的舉動。
這這這……
李秋月覺得,這是她距離五百塊錢最近的一次了!
所以她什麼也顧不得了,著急對梔梔道:「嗨呀大妹子,你男人和我男人……他們可是在幹大事兒啊!這、這些錢可都是等著急用的!是、是公家要用的!哎你快點兒把錢拿給我吧!要是耽誤了國家的事兒,你、你承擔得起這個後果嗎?」
梔梔盯著李秋月,一字一句地問道:「國家大事兒?」
李秋月拼命點頭。
「是什麼樣的國家大事兒,要黎恕私人給錢?又是什麼樣的國家大事兒,要你一個家屬跑到我這兒來拿錢?」梔梔再問。
李秋月:……
她知道不能再說下去了。
一個謊言需要用一萬個謊言來圓。
李秋月開始了苦情攻略,「大妹子,你男人和我男人一樣,都是國家幹部……」
「我男人是國家幹部,這話你沒說錯。但你男人不是,你男人的級別還不夠。」梔梔冷冷地提醒李秋月。
李秋月:……
蝦仁豬心!
梔梔繼續提醒李秋月,「而且我男人和你男人還不是一個系統的,他倆不可能在一個專案共事……聽懂了嗎?」
李秋月:???
梔梔,「就比如說,你們村有四個生產大隊,黎恕和陳普不在一個大隊,所以一大隊的衛生員的老婆、去找二大隊的獸醫家的老婆要錢……你覺得這合理嗎?」
李秋月:……
她確實不太懂。
她不識,文化程度在這兒擺著呢,所以陳普根本沒辦法跟她解釋……為什麼黎恕不是郎教授正兒八經的學生、但他泡在郎教授的實驗室裡的時間,比陳普還多;也根本沒辦法向她解釋郎教授和施教授之間的關係……為啥兩個教授有共用的實驗室、兩人的學生也會在某個時刻共事。
最後陳普放棄瞭解釋,只是很簡單地說他和黎恕是師兄弟,也就是一塊兒學習的同事。
現在聽到別梔梔「一大隊的衛生員和二大隊的獸醫」這樣的解釋,李秋月才弄明白了陳普和黎恕之間的關係。
李秋月被嚇出一身冷汗。
不過,她心裡最最最關心的,還是……
她距離五百塊錢真的已經就只差……一個衣櫃的距離?或者一個抽屜的距離了!
李秋月的心裡燃起了一把熊熊烈火。
當然了,她也是在賭。
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