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恕向梔梔解釋了,又小心翼翼地說道:「可能從今天晚上開始,我……就要加班兒了。」
然後他看著梔梔,問道:「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梔梔笑道,「有事做,那當然要做!不過,郎教授那邊兒的津貼你申請了沒?」
「還沒有……」
梔梔正色說道:「這事兒你可別忘了哈!別跟我導師似的,端著知識分子清高的架子,不好意思爭取,害得梓毅一個月才十三塊錢的補貼……連飯都吃不飽!還得靠自個兒掙外快才能填飽肚子……」
「施教授那邊,人家已經步入正軌,規章制度一早就已經建立好了,咱們是後頭來的,按規矩來就好。但郎教授這邊屬於剛剛才起步……張大有多窮啊,就是為了他們,你也得逼著郎教授去爭取!」梔梔唸叨道。
黎恕看著梔梔,目光柔柔的。
他忍不住又看向了躺床上呼呼大睡的兒子……
再看向梔梔時,黎恕眼裡盛滿了愧疚,「梔梔,要是我加班兒的話,那我陪伴你和孩子的時間就更少了,我……」
「這有什麼,媽和趙阿姨在,她們會幫我的!再說了,你又不是扔下我們不管、一個人去玩兒,你是有正經工作要做的,為什麼要愧疚?」梔梔嗔怪道。
話雖如此,但黎恕心裡就更愧疚了。
和梔梔一塊兒吃完午飯,黎恕把碗筷收到一旁去,抱著梔梔歇午覺。
當然了,親親抱抱是要有的。
陪著梔梔睡熟了以後,他又親了親兒子的臉蛋,這才輕輕起來了,端著碗筷下樓,準備修補一下他和他媽之間的親情裂痕。
但是她媽和趙阿姨都不在。
沒辦法,黎恕只好幹起了家務活:
碗筷全都洗乾淨,收拾好;
院子裡曬著的尿布已經幹了,全收回來,一塊一塊疊好;
院子裡的衛生要做一做;
數了一下煤球、好像不太多了,所以呆會要去巷子口的煤站那兒再訂五百個煤球;
上回顧叔讓他把殺了雞以後、那些雞毛收集起來給他,說可以賣錢……雖然不圖這幾個錢,但既然是能生錢的東西,那就把這些雞毛送給顧叔吧!
就這樣,一直到中午快兩點鐘,黎恕必須要去上班兒了,姜女士和趙阿姨還沒回來?
黎恕等不下去了,他輕手輕腳地上樓,看了梔梔和兒子一眼,發現娘兒倆睡得正香?他沒敢吵醒她倆,便又下了樓,準備出門找他媽和趙阿姨。
——他不能讓梔梔一個人帶著孩子在家。
結果院門一開啟——
黎恕就看到他媽和趙阿姨、邱嬸,以及這附近的幾個嬸子就坐在他家對面的涼棚那兒,人手拿著一把蒲扇正在聊天納涼。
其中,就屬他媽姜女士的聲音最囂張!
「吶,中午的時候你們聽沒聽見我家大孫子哭的聲音了?別人家住得遠些,聽不到,邱嬸兒你聽到了吧?」
「嗯嗯,好像是聽到了!對了鐵蛋奶奶,你家鐵蛋是頭一回哭吧?」邱嬸問道。
姜女士,「是!嗐,我們家那大孫子啊……他就跟成了精似的,平時最不愛哭,結果今天我當他面說了句不該說的話……」
「你說啥了?」嬸子們好奇地齊聲問道。
姜女士,「我就問啊,鐵蛋這孩子是不是個傻子……結果就為了我這一句,鐵蛋嚎得那叫一個天崩地裂啊!我跟你們說,我也活了五十多歲了,到今天我才知道,那麼小的娃娃居然能聽懂大人的話!他才來人間幾天啊……」
鄰居們也不知道姜女士是京都軍區總參謀夫人,又因為她性格爽利,大家都喜歡和她聊天。但聽了姜女士的話,大家都不相信。
「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