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傷情、病情也基本上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每天都會有一個男知青來輪流照顧他,定點定時監督他吃藥,幫他料理身體上的外傷,催他睡前吃宵夜漱口洗澡,勸他一日六頓的吃飯菜和點心宵夜,陪著他每天早午晚散步遛彎……現在的陳放,經過七八天的休養,自我感覺傷勢已經養得差不多了,外傷也已經結了痂,甚至有的痂皮已經脫落下來,生出了新皮肉。
現在聽到梔梔問及,陳放連忙點頭,「梔梔,謝謝你的關心,我、我好很多了。」
於是梔梔又問,「那……後天叔叔們要和新嬸子們辦喜事兒,我們喝完叔叔們的喜酒,就護送你回家鄉去,可好?」
陳放愣住。
他下意識地看向了不遠處的李晴玉。
此刻他心裡十分糾結。
陳放當然很想儘早回家——因他家中寡母身體不好,他一早說了會回鄉探親,卻耽誤了兩個多月,也不知道母親和妹妹擔心成什麼樣兒了。
可陳放也不想回家——呆在這兒,他至少還能見到李晴玉。一旦離開,他和李晴玉……就要天各一方了。
「陳放?」
梔梔見他久久不答,便又喊了他一聲。
陳放回過神來,怔怔地看了梔梔一眼,又猶豫半晌,說道:「我、我先和晴玉商量一下吧。」
梔梔會意,又問,「那,要不要我幫你叫她過來一下?」
陳放又猶豫了一會兒,點點頭。
梔梔過去和李晴玉說了一聲。
李晴玉會意,匆匆過來找陳放,「陳放,你找我啊?」
陳放看到李晴玉紅撲撲的臉蛋、亮晶晶的眼神和微彎的嘴唇時……
一時間,他說不出話來。
——在梔梔她們還沒找來的時候,他和晴玉朝夕相處。但那時的晴玉,是個憂鬱、內向的姑娘。她並不是很堅強,他看到她偷偷躲在一旁哭。哭過以後,她會咬牙承擔起重任,四處打零工、或是做點兒小買賣,掙來微薄的收入,供他吃喝、帶著他看病買藥、陪著他一程又一程的搭火車,慢慢往他的家鄉靠攏。
陳放不止一次的想過,等他的身體好了,他會好好照顧她,他永遠也不想再看到她的眼淚,所以他要好好工作,讓她……
像現在這樣,開開心心的笑。
可是,好像也不需要他怎麼出力。
她和她的小夥伴們呆在一起,已經很開心了。
「陳放,你怎麼了?」李晴玉好奇地問道。
陳放回過神來。
他看看左右,發現四周圍的人並不多——主要是,大家剛剛已經知曉了後天寨子裡就要舉辦集體婚禮,這會兒全都扎堆討論著婚宴要準備什麼菜式、新娘要穿什麼衣裳了。
陳放又看向了李晴玉。
李睛玉朝他笑了笑,「陳放,你……到底怎麼了?」
在這一刻,陳放鼓起了勇氣,「晴玉,我、我想問你一件事兒。」
「你說。」
陳放緊緊地盯著她,問道:「我……你……李、李晴玉同民,我,我……經過兩個月的相處,我、我很喜歡你,我、我想和你……處物件。」
李晴玉陡然瞪大了眼睛。
陳放心懷撞鹿,侷促不安地小小聲問她,「請問……你、你能接受我嗎?」說著,他不敢再看她,深深地垂下了頭。
良久,陳放也沒能得到李晴玉的回答。
他似乎意識到什麼,抬眸看著她。
李晴玉依舊呆呆地看著他,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
陳放的心,瞬間沉入谷底。
「晴玉,我、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他低聲說道,「在這兩個月裡,我充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