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梔梔就離開了。
許雲朵點燃了蠟燭,然後關上房門,上了栓,打量著這間屋子。
——房間不大,有床、書桌、椅子和櫃子,還有一個衣帽架,顯得小巧而溫馨。
她從行李包裡找出了毛巾,坐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慢慢地搓著濕漉漉的長髮,不知何時陷入了怔忡,更不知何時陷入夢鄉。
「咣咣咣——」
沉悶而又清脆的小鐵錘敲擊鐵瓦的聲音響了起來。
許雲朵睜開了眼睛,有些捨不得這柔軟舒適的枕頭和棉被。
等等……
已經天亮了啊!
她坐起身,看到一個陌生又安靜的環境。
環顧四周好一會兒……
她才想起來,她這一路追著姜阿姨夫婦從京城到界南省,昨天剛剛踏上了姜阿姨兒子黎恕所駐守的海鷗島。
房間外頭響起了輕微的喧譁聲音。
都是女孩子們嘰嘰呱呱地問好聲、說笑聲。聽起來倒是既悅耳又動聽,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許雲朵發了一會兒的呆,起身匆匆收拾好自己,將口杯、牙膏牙刷洗臉巾香皂放進臉盆裡,又抱著臉盆走出了房間。
她剛走到其中一個房間門口時——
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個高挑健美的年輕姑娘從裡頭走出來,一看到許雲朵,就「咦」了一聲,問道:「哎,你是誰呀?」
許雲朵怯生生地說道:「我、我叫……許雲朵。」
高個兒姑娘眼裡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和黎排長的父母一塊兒來的?」
許雲朵就想起了昨晚上黎恕對她的說的那句話——
【許雲朵,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對你很失望。】
再想想這一路上,姜阿姨對她的恨鐵不成鋼,怒到極點時對她的冷嘲熱諷……
許雲朵點點頭,小小聲說道:「我家裡出了一點事,我、我心情不太好,就纏著姜阿姨……想跟著姜阿姨一塊兒來海島散散心。」
高個兒姑娘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很高興認識你,許雲朵同志,我叫洪禾禾,我是海鷗島的知青,歡迎你來海鷗島做客呀!」
「紅火火?」許雲朵疑惑地問道。
洪禾禾笑道:「是洪水的洪,禾苗的禾……哎呀我的普通話還是這麼糟糕嗎?」
許雲朵面紅耳赤,急忙擺手,「不是不是!是我、是我聽岔了,你的普通話很好的!」
「我跟你開個玩笑!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洪禾禾笑道,「對了梔梔昨天等了你們一整天,你們怎麼搞得那麼晚才來啊?」
許雲朵頓時面紅耳赤。
——她也是被逼無奈、走投無路,這才半路攔上了姜阿姨。可她的目的被姜阿姨一眼看穿!她心虛,找出暈車、身體不適等各種理由想要逃避現實,期望得到姜阿姨的體諒。但讓她想不到的是,這卻更加引起了姜阿姨的反感……
現在聽到洪禾禾問起——
許雲朵泫然欲泣地說道:「對不起!」
洪禾禾:???
「你跟我說對不起幹啥?」洪禾禾詫異地問道。
許雲朵沉默了。
洪禾禾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一頭霧水地下樓洗漱去了。
早飯時分,海鷗島上所有人齊聚一堂。
梔梔先把黎氏夫婦介紹給大家,說黎氏夫婦是海鷗島和正義島的客人。然後又把許雲朵介紹大家,說從今天起,許雲朵同志將和海鷗島的知青們一起參加勞動……
海鷗島上的知青們面面相覷。
曾經也有個姑娘,在海鷗島上暫居了兩個月,就和知青們一塊兒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