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裡響起了旅客們小小聲議論的聲音——
「那對姑嫂人很好的呀,不太可能是柺子佬吧?」
「我也覺得,尤其是那個當嫂子的還懷著孕在哪,不能吧!」
「說不定這最可靠的人就是嫌疑最大的人呢!」
「我的天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這時,售票員已經清點完人數,跑過來對司機說道:「老胡,買了票有座位的,一共少了三個人。」
她指了指梔梔前排的兩個空位,「這兒少了兩個人。」然後又跑向前排一個靠走廊的空位置,「這裡也少了一個人……這是個男的。」
旅客們又開始小小聲議論——
「聽到沒,還有個男的也不見了!」
「哪個男的啊我都沒印象了……」
「所以那個男的才是柺子佬吧?」
「剛才我們錯怪了那對姑嫂了?」
「不是我們,是你!我可沒懷疑過她倆!」
這時,突然有人說道:「售票員!外頭的那個男的,是不是就是你說的那個人?」
坐在靠窗位置的旅客們連忙抻長了脖子往車窗外頭看。
——原來,一個中年男人正躺在距離班車七八米遠的草叢裡,肥胖的肚腩一起一伏,小呼嚕打得正歡。
司機連忙說道:「來兩個男同志下車去把那人叫醒,其他旅客同志們請不要下車。」
立時就有兩個男旅客自告奮勇下了車,去把那個呼呼大睡的男人給叫了上來。
那肥胖男人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被叫醒以後渾渾噩噩地跟著人回到了車上,嘴裡還嘟嚷,「這車現在才修好嗎?這都耽誤了五六個小時了吧……」
他剛一上車,那對婆媳便焦急地尖叫了起來,「……你沒有看到我的孩(孫)子。」
肥胖男人愣住。
不過,他不認為這對婆媳是針對他的,就直接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又問售票員,「怎麼還不走?」
老太太衝到肥胖男人跟前,惡狠狠地問道:「你是不是柺子佬?你是不是把我的寶貝孫子藏起來了?是不是?」
肥胖男人再次愣住。
他之前不在車上,所以還不知道丟孩子了,就是震驚地張大了嘴,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司機對肥胖男人說道:「同志,是這樣兒的,這老太太的兩個孫子不見了,請問你有見過那倆孩子嗎?」
肥胖男人愣了好一會兒,不可思議地說道:「什、什麼?有……兩個小孩兒不見了?」
他立刻站了起來,對全車人說道:「同志們,我是莫縣縣政府的工作人員,我叫田東勇,」說著,田東勇從自己隨身的皮包裡翻出了工作證明和介紹信,遞給司機看了。
司機看了看,確認了田東勇的身份,將工作證明和介紹信遞還給他,又說道:「田同志,那依你看,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本來滿車的旅客都不相信是江美菊姑嫂把孩子拐走了,畢竟她倆本身也是弱者,所以都認為是同時失蹤的男人嫌疑最大。
沒想到,這男人居然是莫縣縣政府的工作人員……
光是這個身份,就足以讓大家感到信任了。
再加上田東勇的身材這麼肥胖,四周圍又是茫茫大山,他自己進山走山路都困難吧,怎麼還有可能拐孩子啊?
這麼一來……
嫌疑人好像就只剩下了江美菊姑嫂?
老太太盯住了梔梔,她突然衝到梔梔身邊,指著梔梔的鼻子罵道:「你!是你這個小妖精!你跟那江美菊是一夥兒的!」梔梔冷笑,「老人家,平白汙衊別人是要造口業的。」
老太太捶胸,「我孫子丟了我還怕造什麼口業!你就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