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分不對。”
“阿諾……”沈從禮有些著急,但他話未說完就被沈老爺子打斷。
沈老爺子把茶杯重重放到桌上,厲聲道:“從禮,我看你的歲數是活到狗身上去了,還不如一個孩子明白。宮小姐既是你的朋友,她弟弟如何能喊我爺爺?”
宮素心眼圈一紅,似要落下來淚來,沈從禮見狀心疼不已,還想分辨:“可是,阿烈他……”
沈老爺子見長子竟然如此不爭氣,不由動了幾分真火,再次打斷他:“沒有什麼可是不可是的,我只有阿諾一個孫子。”
沈夫人見氣氛有些僵,便笑著打圓場,道:“從禮不過是一時糊塗搞錯了輩分,您何至於生這麼大氣,他也是一片好心,帶個小明星迴來給大家助助興,您要不喜歡,打發掉就是了。從禮,你說是不是?”
沈從禮見沈老爺子臉都氣黑了,哪裡還敢繼續爭辯下去?沈太太遞了梯子,他想也沒想,就順著往下爬,“是是是,素心歌唱得不錯,我就想著帶她來給爸唱兩首祝壽的曲子,熱鬧熱鬧。”
沈從禮最小的妹妹一臉天真無辜道:“我還以為宮小姐只會演電視,沒想到還會唱歌呢。我最喜歡聽歌了,今天是爸爸生日,宮小姐就給我們唱一首《祝壽曲》吧。”轉頭,她衝著沈老爺子笑靨如花道:“女兒借花獻佛,祝爸爸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沈老爺子臉色好了些。
宮素心本想趁沈老爺子六十大壽,帶兒子來認祖歸宗,不想竹籃打水一場空,還被人當眾奚落,換做其他人,怕是能氣得當場哭出來。可宮素心去補了下妝出來,連眼圈也不紅了,跟沒事兒人一樣,從善如流的唱起了歌,彷彿她當真只是被請來助興的明星一般。
單單這份城府,就把沈諾的媽媽給比了下去。
宮烈年幼,被宮素心寵著,不太明白今晚的事情到底對他意味著什麼。他緊緊黏在沈從禮身邊,視線卻不住的繞著沈諾打轉,眼睛裡是藏都藏不住的嫉妒。
夢境很快發生了變化。
宮烈讀小學的某天,宮素心心情頗好的告訴她父母,沈諾在學校裡出事了。具體出了什麼事情,宮素心沒說,她只說讓父母嚴格要求宮烈,如果沈諾有個三長兩短,他們母子的機會就來了。
夢境中,這個片段很快就閃了過去。夏莫卻注意到,沈諾出事的時間,跟他失聯的時間幾乎一致。可是,宮烈的夢境裡卻沒有顯現當時沈諾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夢境流轉,宮烈對沈諾的稱呼變成了病秧子。
從夢境零散的資訊中,夏莫只能勉強推斷出,沈諾大病了一場,病癒後身體一直不好,再沒去過學校呆在沈家深居簡出,但他天資聰明,極具經商天賦,很受沈老爺子重視,是沈老爺子眾多子孫中,最受寵的一個。
自那場壽宴過後的數年裡,宮烈都再沒有踏足過沈家大門。他跟著名義上的父母生活,這期間,宮素心的事業突飛猛進,很少陪在他身邊。沈從禮從來都不是什麼稱職的父親,比起宮烈這個便宜兒子來,他更重視沈諾這個能給他帶來切實利益的長子,一年到頭,他能有兩三天陪在宮烈身邊就不錯了。
宮素心似乎並不想讓宮烈摻和她做的那些事情裡面去,因此,宮烈對宮素心還有沈家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多。至於宮素心養小鬼的事情,具體跟什麼玄門中人交好,宮烈似乎都一無所知。
夢境突兀的顫抖起來,夏莫吭哧吭哧甩了甩不太習慣的長鼻子,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注入到夢種之內,夢境迅速穩定下來。下一秒,他四腳離地別人抱了起來。
“莫莫。”沈諾將怪模怪樣的小獸小心翼翼抱進臂彎裡,慘白的手掌在擼了幾把小獸毛茸茸的背,又伸到它下巴下面,輕輕撓了起來。
“唔~~”夢貘崽子舒服得眯起了圓溜溜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