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心虛,如實回答:“沒去過……不過班上的男生不是經常去嗎?聽說一個小時只要三塊錢。”
徐彥洹沒同意,給出的理由是:“那裡很吵。”
俞心橋又提出去梁奕家湊合一晚,然而梁奕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多半已經睡死過去了。
最後實在沒辦法,徐彥洹說:“去我家吧。”
俞心橋以為自己聽錯:“什麼?”
“在哪裡不是湊合。”徐彥洹看他一眼,口吻平淡地說,“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
俞心橋哪會不願意。
明裡暗裡追人追這麼久,終於獲得踏入他私人領域的機會,俞心橋的小心臟撲通直跳,腦海裡各種親密畫面亂閃,有種取得階段性成功的錯覺。
結果徐彥洹連自己的房間都沒有。兩人穿過狹窄巷道,沿著鏽跡斑斑的室外樓梯向上,爬到頂樓,徐彥洹掏出鑰匙開啟破舊的防盜門,進門摁亮頂燈,哪怕來前有過心理預設,眼前一覽無餘的逼仄景象還是讓俞心橋愣了一下。
不足十五平的空間,勉強整合了廚房客廳餐廳三項功能,水池和電磁爐靠牆,另一面牆是簡易櫥櫃和布質衣櫃,一張方桌和兩把椅子擺在正中,唯一通向外界的窗臺上摞著一堆書本。
出於禮貌,俞心橋誇了句“你家好整齊”,無處可放的視線只能落在窗臺旁的綠色植物上。
徐彥洹走進去,把桌子移至靠牆,放在椅子上的書包拎到地上,示意俞心橋坐。
俞心橋目不斜視地走過去,幾分拘謹地坐下,忽然聽見一道聲音:“那是蔥。”
俞心橋收回目光,看向徐彥洹:“啊?”
“我說那是蔥,燒菜用的。”
“哦,哦。”
意識到徐彥洹後半句的解釋是預設他連蔥都不認識,俞心橋的自尊心受到打擊,試圖挽回顏面:“我知道那是蔥。我不僅認識蔥,還認識蒜和姜,它們的作用是調味去腥。”
像極了急於表現自己知識豐富的幼兒園小朋友,讓原本有些後悔把他帶來自己家的徐彥洹也放鬆下來,語氣輕快地說:“哦,那很厲害。”
雖然哪裡怪怪的,但這是俞心橋第一次被徐彥洹誇。
比鋼琴比賽拿一等獎還要開心。
時間已經不早,徐彥洹把堆在牆邊的鋪蓋抱過來鋪床,俞心橋蹲下幫他,一邊扥平床單一邊問:“你媽媽是不是還沒回家?”
話音剛落,屋裡唯一房間的門被從裡面推開,披著外套的白薇探身出來:“怎麼才回來啊?”
幾乎是立刻,俞心橋從地上蹦起來,緊接著一個九十度鞠躬:“阿姨好,我叫俞心橋,是徐彥洹的同班同學。我忘帶鑰匙進不去自己家,所以來這裡借住一晚,打擾了!”
他把前因後果都說了,倒省的徐彥洹再費口舌。
徐彥洹說:“媽你接著睡,我們一會兒也睡了。”
不知是否誤解,俞心橋總覺得徐彥洹的母親對他的到來很是驚訝,剛才盯著他看了好長時間。
還特地出來拿水果招待他,客氣又歉然地說:“家裡沒有蘋果,這梨讓彥洹削皮給你吃。”
等白薇回房去,俞心橋先是由衷地讚美:“你媽媽好漂亮啊。”
哪怕上了年紀也能看出來是美人,徐彥洹的上半張臉,尤其是眉眼部分,和她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然後越想越不對勁,俞心橋心裡藏不住事,問道:“那什麼,你是不是跟你媽媽說我的壞話了?”
徐彥洹把新拿出來的枕頭放在裡側,輕拍讓裡面的棉花蓬鬆。
“嗯。”他隨口應道,“說了。”
俞心橋如臨大敵:“你說什麼了?是不是說我很挑剔這不吃那不吃?不是的啊我都能吃,我很好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