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橋覺得好丟臉。
他像在外面玩嗨了被逮回家的小孩,蔫頭耷腦地進到家裡,門在身後“砰”地關上,彷彿在宣告他被判死刑。
徐彥洹沒事人一樣,先幫他把揹包裡的衣服掛到衣帽間裡。
從房間出來,看見俞心橋還站在門口,徐彥洹走上前:“怎麼不進來?”
藍色的拖鞋就在腳邊,俞心橋不想換。
他覺得自己不該回來,沒資格,也沒立場。
可是徐彥洹非要把他帶回來,還把拖鞋放在他腳邊。
弄得好像這裡也是他的家一樣。
而俞心橋無聲的抵抗,終於讓徐彥洹失去最後一點耐心。
他臉色難看得嚇人,用幾乎是命令的語氣:“說話。”
俞心橋低著頭,肩膀一抖:“還、還要我說什麼?”
我已經道歉了,不是嗎?
然而徐彥洹要聽的不是道歉。
連日的焦躁讓他此刻瀕臨崩壞,見不到俞心橋還好,一旦見到,那些自結婚來一直壓抑著的東西在血液裡橫衝直撞,幾乎無法控制。
再也忍受不了這僵持的局面,徐彥洹抬手,捏住俞心橋的下巴,迫使他與自己對視。
接著,愕然地發現,俞心橋眼眶通紅,其中盛滿水液,似乎只要輕輕一眨眼,就會傾瀉而下。
本來沒想哭的。
俞心橋的臉徹底丟光,心說都怪徐彥洹,那麼兇幹什麼,嚇死我了。
像是聽到他的心聲,徐彥洹周身的戾氣迅速消退,整個人都沉靜下來。
他的嗓音低沉,不帶一點責怪:“不是讓你別再哭了?”
俞心橋憋淚憋得辛苦,鼻子都皺起來:“可是我、我才十八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