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上次她受了傷,而且病得那麼嚴重都能挺過來,楚鄴也應該能挺過來。為何張太醫和劉太醫竟然都束手無策,還需要表哥下軍令狀?莫不成她上次能夠痊癒,裡面還有她不知道的隱情?而且這隱情還與他有關?
陸蔓蔓道:“四皇子沒有那般見識廣就好,不然蔓蔓還以為四皇子早就安排了人監視陸府,陸府每日裡,都有什麼人進出,發生了什麼重大事情,四皇子都是知道的。”
楚勵的臉色暗了暗,他道:“這怎麼可能。”
“沒這個可能就好,不過是蔓蔓覺著奇怪,所以瞎猜罷了。”
“你們姐妹二人,著實一個比一個有趣。”
“我能將四皇子的話當作是誇獎嗎?”
“當作誇獎也行,你著實當得了這個誇獎。”
兩人走到了太子殿下居住的東宮,東宮之內各種陳設倒是古樸,與楚然的性子倒是很像。恐是早就知道他們會過來,一個宮女沒有多言,直接對著陸蔓蔓和楚勵行禮後,便帶著他們往楚然的書房而去。
楚然坐在書房內,正在審閱一批奏摺,楚勵的淡然看了一眼放在他書桌之上的奏章,他將自己的情感隱藏地極好,並沒有太多異樣的表情。
聖上的身體越來越不好,這奏摺會先送到東宮,由楚然分類,著急的奏摺便快速送往龍吟殿,不著急且不太重要的奏摺,他便幫著批了。
陸蔓蔓心裡想著,外界都在傳太子殿下的腿廢了,也無法生育後代,聖上仍然保留他的太子之位,不過是因為對他愧疚,只要聖上快,就會將太子殿下換下來,另立儲君。不過從現在看來,聖上不但沒有將他換下來的意思,而且還在儘自己所能在培養他。聖上已經將奏摺都送到東宮,可見對楚然多麼信任認可。
陸蔓蔓對著楚然盈盈一拜,道:“臣女陸蔓蔓拜見太子殿下。”
楚勵也道:“臣弟拜見太子殿下。”
“都起身吧!”
“謝太子殿下。”
他一襲白衣,暫且放下了手中的毛筆,抬起頭,一張臉長得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他道:“陸蔓蔓,我們見過。”
“太子殿下好記性,我們的確有過一面之緣。”
楚然看了一眼楚勵,楚勵道:“太子殿下,臣弟已經將陸大小姐帶到,這就先告退了。”
“也好,辛苦你了,四弟。”
“舉手之勞而已。”
楚勵退下之後,門口的宮女便將書房的門關上,她盯著地面,只聽見輪椅滾動的咕嚕嚕的聲音離她越來越近,他的聲音從她身邊響起,他道:“陸姑娘,請坐。”
他已經讓她坐了,她若是不坐,倒是不給他面子。坐下之後,竟又是如坐針氈。
她原本以為楚然將她找來,是來興師問罪的,但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平靜,也沒有為難她。
“陸姑娘,此時是夜裡,你我二人同處一室雖說有些不便,但這件事情太過重大,不得已將陸姑娘請來,就是想問陸姑娘幾個問題。”
她很疑惑,這真是太子楚然?他不但沒有一點本該屬於太子殿下的架子,就連說話也是這般平易近人。她一顆懸在半空中的心,在緩慢落地。
現在她算是知道了,她覺得自己也並沒有對晴紫和翠青太好,但她們覺得她對她們太好,她是她們遇到了最好的主子,甚至可以為了她心甘情願受罰。她現在和她們是一樣的,她也覺得楚然很好,也覺得楚然是她遇到的最好的皇室中人。
在這個不平等的社會,人是被分為三六九等的,他是君,她是臣,她天生就比他低一等。但他非但沒有覺著她比他低一等,而且還對她彬彬有禮,甚至還在照顧她的情感。
他這是在尊重她,他的這份尊重,讓她對他肅然起